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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遷抬頭看了眼剛被「請來」大理寺的工部侍郎,嘴角微揚:
「他們訊息倒是怪靈通的呀,本官前腳才得了皇上的旨意請了侍郎大人過來,後腳刑部就來搶人了……可惜,本官辦事從來不喜歡半途而廢,案子既由本官接下來的,那麼斷然沒有中途撒手的道理。你去回那個什麼陳大人,除非有皇上的聖旨,否則就請回吧!」
「是。」
差役應聲而退,片刻又返。
「又怎麼了?人不肯走?」
差役頂著時遷好似洞悉一切的神色繼續硬著頭皮往下回稟:
「大人英明。陳大人說……說他勸大人見好就收,拿一個交差可以了,千萬別自掘墳墓,斷了前路。」
時遷臉上仍舊掛著疏朗的笑,好似冬日的暖陽,溫溫潤潤的,然而再出口的話卻帶著堅定的、不容置喙的命令。
「只管送客去,旁的無須多言。」
差役躬身應下,待離去後,一切謹遵時遷之令行事,氣得刑部來的兩人當場拂袖,留下一地的茶碗碎片。
時遷過後曉得了也不過是一笑置之,過後對這個案子盯得更緊。
時遷這邊寸步不讓,叫刑部上門來說項的兩人十分惱火,回去後就添油加醋地往上報了。
尤其是那個姓陳的大人,言語十分針對時遷,極盡挑撥之能事,拱火的力度足足的,給時遷拉足了仇恨。
刑部的高層更是親自出面找了大理寺寺卿等人,言語暗示加警告時遷手腳太長,不識時務,是不是得約束著些?
大理寺寺卿也很委屈。
他馬上就要到退下的時候了,他當然也想安安生生的啊,能管他會不管嗎?
客客氣氣將刑部的幾波人送走之後,他唉聲嘆氣地又找時遷談心去了。
「祖宗,我求你看在咱們共事這麼些日子的情分上,少折騰點兒,拿一個殺雞儆猴就中了,叫我消消停停地退下去,行不?」
老人家這是見前頭硬來時遷不買帳,就轉移戰略仗著年紀打起了感情牌。
這般「卑微」的態度也確實叫時遷心中升起些歉疚之意,畢竟自己緊咬著不放確實連累了上司跟著擔了壓力。
可是,叫他息事寧人,只拿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輕飄飄地結案,如何對得起如今兩鬢花白的苦主呢?
「我很抱歉,打破了您平和的生活,叫您白白承擔了許多壓力。可是,我一想到那位被偷換人生,蒙了大半輩子冤屈的苦主,我如何都不能鬆手。」
提起那位苦主,寺卿大人就跟著嘆了口氣。
「你就折騰吧,早晚要叫你吃個大虧你就知道輕重了。」
老大人話語低沉,透著無奈和些許酸楚,終究只不鹹不淡地這麼責備了句,而後袖手而去。
此後,再沒幹預過時遷的辦案進度,還替時遷擋了幾次外面的風雨。
時遷心下感激,對案子就越發上心,勢要還苦主一個清明。
那位滿心酸楚的老爺子就這麼等啊等,終於等到了姍姍來遲的正義。
排除幾例「借用」了老人家卷子卻意外失利的情況和最先查到的工部侍郎外,還牽扯出了五位重量級官員。
只是,一個兩年前就已經離世。
尚在人世的有一個是都察院的二把手,有兩位外任地方知府,還有一個官職不高身份卻較為特殊,跟大皇子有些關係,是大皇子母妃宮裡淑妃娘娘的堂舅舅。
說是堂舅舅,其實也不盡然,那人只是旁支,還是旁了好些支,跟京城裡淑妃娘娘孃家這支並不親近。
但再不親近,在這個講究宗族關係的時代,這樣的關係也是不能等閒視之。
那旁支敢這麼李代桃僵,未嘗沒有仗著大皇子親戚這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