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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沒求到呀。」梁定安反手拍了拍身後扶蘇的肩膀,「那就由扶蘇公子代勞吧。」
扶蘇不冷不淡看他一眼,用摺扇敲開他的手。
求個屁。
梁定安一走,終於輪到扶蘇,男人一副睡眼惺忪的懶怠模樣,揚手,隨意一扔,箭矢入壺,還是空心的。
周圍響起一陣女郎的驚呼聲,梁定安不服地貼著扶蘇的耳朵「嘖」一聲,表示不滿。
輪到陸婉吟,她緊張地攥著箭矢,不敢抬頭。
按理來說,前頭的貴女都沒投中,她也不該去搶這個風頭,免得惹人記恨,可當她站到前頭,面對扶蘇時,冷不丁想起那日裡他在碧紗櫥內的冷哼,又念起方才在水榭裡聽到的那些貴女們編排她的話。
她偏要搶這個風頭了!
小娘子抬手,有風起,吹起薄紗似得羅袖,露出一截凝白玉腕,還有上頭掛著的一隻翠玉鐲子。
玉鐲輕晃,更顯腕柔肌美。
「啪嗒」一聲,箭矢入壺。
男郎們響起一陣歡呼聲,女郎們卻是面色各異。
「扶蘇公子,這砸場子的來了,您還能贏不?」梁定安朝扶蘇一挑眉,視線在陸婉吟臉上轉一圈,臉上顯出幾分興味。
男人冷淡地勾起唇,終於施捨般的朝陸婉吟瞥了一眼。
陸婉吟下意識挺直背脊,像是立在了審判臺上,而扶蘇就是那個即將要審判她的人。
「呵。」
又是一聲淺淡而短促的笑聲,帶著漫不經心的譏慢嘲諷。
陸婉吟心間一沉,暗自咬牙。
扶蘇手腕輕動,胳膊往前一鬆,指尖捏著的那支箭矢就被扔了出去。
箭矢劃破空氣,「啪嗒」一聲打在壺口,然後錯開,落入溪流水中。
「哎呦,我們扶蘇公子這是憐香惜玉了?」黎宇嘉插嘴,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扶蘇於京師中有美名,被稱為京師第一公子。黎宇嘉雖沒有被評上個第二、第三的,但他就是跟扶蘇不對付,可能這就是男人天生的競爭欲吧。
黎宇嘉認為,這扶蘇仗著家族根基深厚,有位長公主的母親,父親又是內閣重臣,當朝三皇子的師父,從未將他放在眼裡。黎宇嘉雖然討厭扶蘇,但有扶蘇的地方卻少不了他。
黎宇嘉每次必要上來打壓、排擠扶蘇一番,不過最後憋著一肚子氣被打壓、排擠的只有他一個人。
扶蘇看一眼黎宇嘉,眼皮掀了掀,半字未吐,根本就不搭理他。
黎宇嘉面色一沉,眼神陰鷙,心中的記仇小本本上又給扶蘇狠狠畫上一筆。
扶蘇是男郎們的中心人物,男郎們笑著起鬨打趣他,女郎們卻是一臉嘲笑,嘲笑陸婉吟的不自量力。
大家都是女子,誰不懂誰的心思?
陸婉吟窄小纖細的下頜繃緊,她知道,男人是故意的,那麼隨手一擲,擲去的不僅是陸婉吟的自尊,更是她對他那僅有的,一點點的愛慕之情。
是的,除了更多的怨恨,陸婉吟是有一點愛慕扶蘇的。那是一種朦朧的,每個少女都會對那些崇高的,不可攀的男人產生的幻想心思。
不止是浪子會吸引女人,更吸引女人的該是扶蘇這樣高不可攀的男人。他什麼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裡,就會讓任何一個女人心生愛戀。
陸婉吟的愛跟別的女人一樣膚淺,她愛他的臉,愛他通身的氣派和家世。可陸婉吟又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她的愛來的也快,去的也快,她的自尊永遠凌駕於任何情愛之上。
她能失去愛,可不能失去自尊,即使她的自尊已經千瘡百孔,她也努力地摟著,拼湊著,像戲子那濃鬱的妝面一般糊在臉上,一層又一層,直到欺騙了自己,相信她的臉面上尚存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