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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霎時被吞進喉內的涼茶生生嗆了一口子，眼冒金星。

這位魔族公主，忒地愛開玩笑。

第七十五章 因果迴圈終有報

第七十五章 因果迴圈終有報 桌上的銀鎏金燈盞內燃著銀色光芒，熠熠不熄的火苗兀自凸跳著，輕輕曳動地上兩道影影綽綽的細長倩影。初春料峭，室內周遭瀰漫的濕寒夜氣驟然凝勢，直撲得燈焰明滅不定，滋滋亂顫。

我微垂下眼瞼，面色渲著幾絲不為人察覺的黯然。良久，涼涼地輕嘆兩聲，滿腹傷悲地擎著青花茶盞，仰頭灌盡。

原本靜謐嫻雅的傾城公主倏之見我現出一副百無聊賴之狀，臉上掛著一縷極為清淡的淺笑，開口問著：&ldo;你這丫頭，我始知你平日裡頭大大咧咧慣了，悲喜匿心，見今擺出一出傷春悲秋的模樣，怎麼，是不喜我來你這裡串門子下了逐客令，還是另有心事？&rdo;

我望著她明澄剔透的兩泓水波，輕搖了幾搖頭，沉聲撒謊說道：&ldo;沒，沒什麼。&rdo;

她見我眼神似有閃躲，不禁好氣一笑，啟著鮮紅欲滴的唇瓣悠悠道：&ldo;你從小性子沉，若是不想說的話，任旁人無論使盡法子也只是枉勞一場，徒喚奈何。你知道嘛，我最欣賞你這丫頭的一點，就是你的&l;真&r;。&rdo;

我心頭突地一跳，迷惑不解地揚起頭看著她：&ldo;真？&rdo;

&ldo;對。&rdo;她笑著點了幾下頭，聲音有些篤定地說道：&ldo;無論何時，你都是力求做出最真實的自己。你阿爹命喪仙戰臺之時，你可以不顧自己的生死安危，在眾目睽睽之下掌摑羞辱自己阿爹神族帝後。昔年鳳族二皇子鳳翌想與你結姻，聘禮都送到了家門口，不想最後是竹籃子打水白忙活一場。還有思慕你多時的桃花元君，你為了替婢女白塗報灰飛煙滅之恨，罔顧天法，終將一壁桃花塢隳枝摧葉。這些，難道不足以證明你的&l;真&r;麼？&rdo;

我喟然一嘆，原來，本仙執做事毫無章法任性而為的缺點，而今在她那裡全然變成了另一番光景。這……可去哪裡說理。

誠如她所言，我一向做事求的是一個心安理得問心無愧。譬如白塗與桃花元君的錯亂孽緣，目今回過頭思來嘆哀也許那時忒地感情用事，又咽不下心頭提著的一口惡氣，雖則年齒在那裡擺著，可是年少氣盛之心熾烈高燃，做事難免亦會提先運籌、計劃行事，且我本是那種顧頭不顧尾的糊塗神仙，凡事皆是先遂了心意做了再說，至於後來會遭受何樣的懲罰也根本不在當時所算計的畛域。

傾城見我緘默不言，低頭捧著茶杯喝了一口，又再說道：&ldo;我知這一次黎宸傷你不輕，爭奈天上人間，許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然他負你之事，終歸是他不對。我……&rdo;

我卻不想在此事上頭再做糾纏，往昔所有關於他的一切對我來講早已雲輕風淡，也許我心尖兒上對他依舊割捨不斷，風月之事，是是非非的很難斷定到底是誰欠了誰的，或各有所欠、抑或各個不欠，所有發生過的一切不過鏡花水月，於修為仙途上的一種磨礪而已。痴著惑也，從來沒有誰對誰錯的道理，只有誰比誰陷得更深一些罷了。

與他一切，無怨無悔；一切與他，過眼如煙。

在這天垠地荒中，從來誰也不是誰的命數，所有的心劫，終是憑空出現過的風月煙花。花至荼蘼，皆為放下。

我面無表情地瞟了她一眼，抬手撥了撥銀鎏金燈盞內的猩紅燈芯，心如止水地道：&ldo;風月之事，從無對錯之分。你向我之心白兮銘心承情，真要算起來，他選了歆瑤在我看來才是迄今為止他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