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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開放初期，廉價勞動力向東南沿海聚集，各條產業鏈末端在電子廠流水線匯集，而高階產業停留在中心。

人口流動，科技發展，政策變化，成本越來越高，國內外轉向西部和東南亞，追逐著更廉價的工資和更高的利潤。

市場，科技，交通，原料，勞動力……p市和省內比沒有優勢，和省外比也沒有優勢——因此一直沒有發展起來的核心產業。

如果小農場能夠停留在p市，帶動旅遊業發展的同時帶動高精產業發展，那麼市場會有的，技術也會隨之而來。

「合作愉快。」

手掌相握，合同簽署。

雲上小農場與p市政府簽訂協議，二十年內以p市為主要發展地，而p市則為小農場提供政策資金上的幫助。

小農場的回應發布，配合平臺流量與粉絲主動澄清，這一波赫粉被順利定義為了競爭對手買水軍黑小農場。

顧慮於這個不好聽的名聲，超雲農場並沒有立刻模仿小農場上線直播平臺，而是轉而與當地超市零售商結合，花大價錢解決農場主轉型銷售渠道的需求。

周源源：「農場主投錢買裝置種菜，他用裝置賺來的錢溝通市場，只要農場主足夠多，總是能賺到的，而且還保證了市場佔有率——裝置使用時間長，只要能全面清空需求，咱們就只能敗走省外了。」

「這招確實很毒，不過我們也有招。」付明熙笑了起來，揮揮剛收到訊息的手機，「省級專案申請透過了！」

厘鎮產業園規模擴大，夠到了l市和雲超聯所不能觸及的省級專案，作為裝置供應商，雲上公司裝置順利入圍農機補貼。

「那些農場主開農場肯定有自己的銷售渠道和銷售商。」付明熙指著和霍賈的聊天介面道，「雲超聯搶了銷售商的生意，而正好可以空出來給我們。」

l市，雲超聯農業專案組辦公室。

「這個小林啊……」黃平濤皺著眉頭，看著手上報告，「工作效率還需要提高。路都給你們指出來了，就差實踐了啊。」

被敲打的職員小林苦著臉連聲應和，又忍不住解釋道：「從前幾天開始，不知道為什麼，原本還在猶豫的農戶忽然就拒絕了，說是他們本來就有相熟的銷售商，考慮到人情，還是不打算用我們的裝置。」

「不打算用我們的裝置？」黃平濤是個人精，一下就抓住了小林沒聽出來的重點，「他們要用別家裝置？」

小林沒想過那麼多，被這麼問只能回答「不知道」。

「那你就去問問。」

黃平濤忍住沒發火罵他蠢笨，拉著臭臉厲聲道：「問問是不是雲上！」

小林連連稱是，知道自己腦袋沒轉彎，灰溜溜地出了辦公室。

「又被訓了？」

一出辦公室，見小林這副垂頭喪氣的模樣，老油條指點道：「說了不用那麼認真，敷衍過去就行，不是我們不行，是敵人太強大，農業專案本來就沒有基礎，對面又有政府支援，而且派了這麼一個傢伙——搞物聯網銷售的不懂物聯網只懂銷售，你說能不能行？」

「可是……」小林剛畢業，良心未卜，是老闆最喜歡的為企業著想的員工，「那投的錢不就白費了？」

「哎呀。」老油條無所謂道，「咱們說好聽是開拓市場，其實就是炮灰，這破地方能有什麼購買力，重要的都跑去隔壁農業大省了，而且公司重心其實還在物流方面，放輕鬆，放輕鬆，失敗也不過是調崗——也就裡面那被下放的傢伙想著翻身了，咱們是無所謂。」

「哦……」

小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門嘩得開了，老油條趕忙住了嘴，神情嚴肅地敲著電腦。

出來的黃平濤瞪了一眼小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