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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如此，從夏到秋，從秋入冬，不厭其煩。

眼看著他青絲如墨，脫胎換骨，面板白皙，氣色紅潤。俊容英貌，似火紅裳，被那屋外大雪一襯，恍若開在屋內的一朵回夢。

燭火下，白憂眸底的笑意也越發濃鬱了。

笑著笑著，床上突然有動靜了。

這一動，眸底的笑意頓時消散了，白憂兩眼直直盯著床上人影，兩手攥得衣角滿是褶皺。

一時萬籟俱靜。

能清楚聽見他久睡甦醒不適一番輾轉後的輕哼聲，濃密睫毛如蝶翅般輕輕顫了幾下，沉睡的紅衣慢慢睜開了眉眼。不待完全睜開，又被那光亮刺激得重新閉了回去，許久不見光明不大習慣，皺了皺眉。

伴著一陣冷香，五指輕覆上了紅衣的眉眼，替他擋住了燭光。

&ldo;憂兒？&rdo;孤鬼僵住了。

&ldo;……&rdo;

愣了半天，又喚了聲，聲音很輕很輕，抖得厲害：&ldo;……憂兒？&rdo;

&ldo;……&rdo;

&ldo;……憂兒，是你嗎？&rdo;孤鬼顫顫抬手，很慢很慢。

&ldo;……&rdo;

&ldo;……呵呵……&rdo;乾笑了兩聲，好不容易舉到半空的手，又無力地重重垂落了下去。都說人死前迴光返照，沒想到，鬼也一樣。

&ldo;……&rdo;

&ldo;我剛剛做了一個夢……&rdo;

&ldo;……&rdo;

&ldo;夢見你對我笑……&rdo;

&ldo;……&rdo;

&ldo;你笑起來，真的特好看……&rdo;睫毛開始變得濕潤，&ldo;……我開始有點後悔了……怎麼辦？&rdo;

&ldo;……&rdo;

&ldo;他們說，其實還有第七界……&rdo;

&ldo;……&rdo;

&ldo;你說……是真的嗎……會不會是騙人的……&rdo;

掌心下，孤鬼雙眼緊閉，睫毛顫得厲害，孤獨絕望得不敢睜眼，他無法想像第七界是什麼樣，沒有那人，哪裡都是地獄。

輕拂去他眼角的濕意，指腹柔軟，一下一下，極盡輕柔。

孤鬼倒抽了口氣，良久才緩緩撥出，小心翼翼睜開了眉眼。

明眸皓齒，白衣勝雪，淡雅如初。

床前一襲白衣端坐，早已淚流滿面。

一把握住人兒的秀手，孤鬼猛地坐起，怔怔打量了好一會兒，從頭到腳，仔仔細細，見他完好如初，驚得當場石化。

他盯著白憂，白憂也看著他，兩人就這麼淚眼朦朧相對著，誰也沒有動。

良久，才聽孤鬼先開了口，試探道：&ldo;……憂兒？&rdo;

&ldo;…&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