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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肖南瞥了眼便沒放在心上。

林阿姨遞了濕毛巾過來，他隨意擦了把臉，正想順手把髒了的t恤脫掉時，才想起家裡還有個小姑娘。

她在餐桌前坐得筆直，看起來有些內向膽小，一直低垂著眼。

他說了句：&ldo;我上樓換衣服。&rdo;

肖太太說：&ldo;趕緊去吧，換完下來吃飯，我在澳洲給你買了禮物。&rdo;

肖先生又說：&ldo;買個屁禮物，瞧他這個模樣，都二十一歲的人，還叛逆得跟十五六歲的青少年一樣，成天跟一堆垃圾混在一起……&rdo;

肖太太挽住肖先生的胳膊，溫聲說：&ldo;孩子有愛好是好事，這不還小嗎？阿南，去換衣服吧，然後下來吃飯。&rdo;

肖先生的暴脾氣瞬間瓦解，從鼻子裡不緊不慢地哼了聲出來，不再吭聲。

黎茶茶在一旁默默地聽著，忽然就想起了昨天在海灘碰上的肖南。

……原來說話方式是隨了父親。

肖南換衣服速度很快，不到一分鐘就從樓梯下了來，拉開椅子，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撿起碗筷，興許是餓著了，他吃得很快，大半碗米飯轉眼間就到了他的肚裡。

肖太太讓林阿姨又添了碗新的米飯。

肖先生一如既往地挑毛病：&ldo;鬍子是怎麼回事？二十一歲的人整得跟三十歲一樣，站出來說你是這小姑娘的爸爸都有人信！&rdo;

正在喝湯的黎茶茶立馬被嗆到，猛咳不止。

登時，餐桌上的三道視線都齊刷刷地落在了黎茶茶身上。

肖太太坐在黎茶茶的隔壁，伸了手輕拍她的背部，溫聲說道：&ldo;是哪裡不舒服嗎？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跟阿姨說。&rdo;

黎茶茶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說：&ldo;嗆著了。&rdo;

肖太太讓林阿姨端了杯溫水過來。

黎茶茶喝了幾口，才緩了過來。興許是先前猛咳不止的緣故，這會兒一雙眼睛水潤水潤的，像是山林間的小鹿，唇色微紅，襯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很有朝氣。

肖南多看了一眼，只覺小姑娘面板白得像一道光。

此時，肖太太為了緩和父子倆之間的劍拔弩張，扯開了話題，對肖南說道：&ldo;阿南，你看微信了嗎？我讓茶茶加你了，她是大一新生，是你的師妹。&rdo;

肖南收回目光，懶懶地說：&ldo;沒看。&rdo;

肖先生：&ldo;你媽讓你看你就看。&rdo;

肖太太給肖先生夾了菜，說：&ldo;多吃點。&rdo;意思是少說話。說著，肖太太又說：&ldo;阿南，你應該還記得茶茶。你小時候我們還一起看過茶茶的節目，那時我還跟你說要給你生一個這樣的妹妹。&rdo;

肖南一聽，眉頭就擰起來了。

……有關黎茶茶的回憶並不太美好。

他念小學那會兒，他的母親甄寶女士迷上了一檔親子綜藝節目，對裡面的黎茶茶有著謎一樣的喜愛，每次電視裡的黎茶茶一出場就用一種憐愛的語氣說：哎喲我的乖女兒，哎喲我的茶茶，哎喲小公主今天也很可愛。

這就算了。

甄寶女士還拉著他看，指著電視裡穿著粉色公主裙的黎茶茶說：&ldo;兒子，你看這小女孩是不是很可愛？班裡有沒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請她來我們家作客。以後你娶媳婦就得娶這種小公主。&rdo;

甄寶女士迷了黎茶茶兩年，直到後來黎茶茶鮮少出現在鏡頭裡那股子熱情才漸漸消散。

但於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