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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碎片飛濺,她腳底又多了很多細小的傷口。
安哥拉站在門後,道:「給她做了簡單的體檢,她打傷了醫生,賠償清單稍後會寄給你。」
森嶠頭疼,問安哥拉:「櫃子上的東西……她不喜歡嗎?」
「什麼?」安哥拉提高了聲音,但無波無瀾的機械聲沒能發出符合它情緒的聲調,於是顯得似走音一般奇怪,「你是說那一袋水果糖?她看見以後更生氣了。」
「……」
森嶠覺得自己被騙了。
不是說歐姆,尤其是雌性歐姆會喜歡甜甜的東西嗎?
森嶠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糖果,其中一顆被歐姆弄碎了,黏糊糊地化在地板上。
空氣裡帶了點不明顯的酸甜糖果味,混合著花香以及淡淡的血腥味。
森嶠嘆了口氣,垮下肩膀走到對方面前。
歐姆停下了動作,跟昨天晚上似的,又一動不動了。她的腦袋垂得很低,森嶠只能看見她頭頂的發旋。
他不擅長勸慰,只硬邦邦道:「我不會傷害你,你不用這樣。」
對方沒有反應。
他又道:「我也不會把你賣掉,也不會帶你去絕育或者配種。你是自由的,明白嗎?」
說了半天,森嶠才發現歐姆沒戴翻譯器,轉頭四顧,小小的入耳式翻譯器早就被損毀丟在角落裡了。
森嶠細細的薄唇抿成一條不悅的弧度,他蹲下身,即使這樣也比歐姆高大許多,身形似座小山般將對方完全籠罩在了陰影裡。
他撿回一顆包裝完好的糖果,遞到歐姆面前。
房間裡安靜極了,片刻後歐姆一巴掌打掉了糖果。
森嶠的手背、手臂上都有鱗片,堅硬冰冷,歐姆的手打在上面絲毫不覺痛,反倒是對方的手指和手背都通紅起來,還刮出了細小的傷痕。
歐姆很脆弱。森嶠再次體會到了這一點。
他將糖果撿回來,這玩意奧斯克魯人是不吃的,只有歐姆專賣店有賣。因為稀少,價格還不便宜。
他拍了拍包裝上的灰,再次沉默地遞過去。
啪——
也再次被開啟了。
ai安哥拉麵無表情地看著主人和雌性歐姆一來一回地對峙:這個傻兮兮地撿回來,那個兇巴巴地開啟。
撿回來,開啟,撿回來,開啟。
重複不知道多少次後,歐姆的手指出了血,手心也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看起來很痛的樣子。
安哥拉道:「森,你不必……」
森嶠比了個噓的手勢,再次執著而溫柔地撿起糖果,遞過去。動作和前幾次一模一樣。
他像是在馴服一隻野生小獸,對方越兇狠越反抗,他越感興趣。
他的耐心是個無底洞,明明長相兇狠,言行舉止卻同長相格格不入。
這一次森嶠沒等多久,那隻面板粗糙,略顯黃黑,面板薄薄的包著骨頭,細瘦得彷彿一捏就斷的手終於再次伸了過來。
卻不是打掉糖果,而是接了過去。
她沒吃,只是捏在手心裡,但這已經足夠了。
森嶠露出了笑容——雖然他笑起來的樣子十分奇怪。薄薄的嘴唇往兩側裂開,露出尖利的牙齒,他的嘴很大,笑起來像整個下骸骨要掉了似的,看起來彷彿恐怖片本片。
但他青金色的眼瞳裡卻流露出真誠的善意,看起來詭異又溫柔。
森嶠站起來,讓安哥拉進屋打掃,他則將歐姆脖子上的項圈摘掉了。
他輕輕地拍了拍歐姆的肩膀,又拿過自己的外套給對方披上——這在她身上似巨大的「斗篷」。他吩咐安哥拉收拾完房間就去拿給歐姆準備好的衣服。他們要出門。
哦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