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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亦然笑著把他的手放下去：「指導可以，但先說好，我真就只是個剛上完大一的普通學渣，要是片子出了什麼問題，我概不負責啊。」

「那肯定也比我們自我摸索要靠譜啊。」文珞接著說。

陳亦然看著站在牆邊一句話不說的郝晨，走到了他身邊，單手撐著窗臺，看向他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歪著頭問。

「小崽子，你覺得呢？」

郝晨偏過頭沒看他，盯著院子裡歡騰的小土狗，平靜又平淡的說：「麻煩了…」

郝晨雖然獨，但並沒有那種只知道逞強裝老大的中二病，與其打腫臉充胖子，還不如到最後反將一軍，那才是真的爽。

扭過頭，玻璃窗上映著陳亦然得意的模樣，郝晨瞪著窗上的倒影，在心裡默默吐了個槽，高一都沒他這麼幼稚，還大一呢…

「然哥，要不你先給我們上上課？」見他答應，陶逸馬上就十分用功的發出了好學邀請，「就像剛剛那種問題，你給我們先做個預防唄，不然回來拍出來的素材不能用，那就尷尬了。」

陳亦然一點頭：「行啊，反正下午應該也沒什麼事，回酒坊吧，我想想有什麼可以提前跟你們說的。」

反正電池和記憶體卡都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幾個人就跟三婆婆他們約好了明天的拍攝，先回了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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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坊，王叔正在前廳守著店，知道他們的來意，就讓幾人到後院去了。

後院的地面刷的水泥，還放著幾盒平日二丫拿來畫畫的粉筆。陳亦然拿了根粉筆，在地上簡單的畫了幾下，自我感覺還是挺像那麼回事的。

文珞看到他在地上寫寫畫畫，趕緊招呼一旁還在放東西的幾個人。

「趕緊趕緊！小葵花課堂開課啦！」

陳亦然看著自動圍成一圈的幾個人，突然就有點空白，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笑著說：「第一次教學居然還有點緊張，先講點什麼呢…」

「就剛剛那個拍攝失誤的吧，我其實還是沒明白。」陶逸舉手發言。

「哦。」陳亦然順手在地上畫起來，「那個稍微專業點來說叫越軸，但也不是所有越軸拍攝都是失誤，也有特地用這種拍攝手法的，不過你們現在的話還是中規中矩一點比較好……」

話題一旦開了頭，再往後進行也就變得很順暢了。陳亦然平時雖然有些不著調，但對於這些專業知識還是比較嚴謹的，講到拍攝之類的話題，跟陶逸的互動也挺像個認真負責答疑解惑的老師。

郝晨看著他，突然就想起見到他的第一面。

那時候他還全副武裝的穿著一件紫色雨衣，能看得到的，就是他的骨節分明的手，裹著泥漿的鞋，還有一張長得還不錯的臉。

不知道為什麼，就算是這樣，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和那個環境有點格格不入。

接著聽課的理由，郝晨第一次仔細的打量著他。

大概是因為眼睛吧…郝晨想。

陳亦然的眼睛長的很好看，也很有神，好像所有的情緒都融在了那雙眼睛裡，生動閃亮。

所以說，眼神能反應一個人，這句話大概也不假。

等陳亦然給陶逸普及完所有要注意的點之後，又讓陶逸把今天拍的素材放出來看看，在等著陶逸導素材的空檔裡，誇張的伸了個懶腰，再低頭，就對上了郝晨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視線。

於是笑著問：「這位小同學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郝晨偏過頭，想了想，又問，「你學的是什麼方向？」

「我？後期製作。」陳亦然回答說。

郝晨愣了一下，簡答的回應了一聲：「哦。」

「對了。」陳亦然突然想什麼的問，「這個片子你們誰負責後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