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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沉溺於情愛，反而是太子有治世之能，自接管政事以來，開源節流強本節用，反而讓他們省了許多心思。

天子之道，在於制衡。

而不在於以意為之，獨行其是。

情愛是周攻玉最不需要的東西，不會帶來什麼好結果。如同他的父皇母后，身居高位卻只能困溺於一個情字上，執迷不悟，失了本真。

他對小滿是有情意在的，正是這份情意讓他猶豫不決。

於是他又想將這悸動壓下去，不讓它擾亂自己的心神，也不給它產生變數的機會。

似乎一切都很簡單，但實際上又不是這樣。

那個時候，周攻玉想了很久，他認為自己的確對小滿心動了，也僅僅是心動。

回到東宮後，周攻玉連著幾日都沒睡好。

夢裡總是零零碎碎的夢到些過去的人和事，說話聲也是窸窸窣窣的聽不真切，夢境中，一切都離他很遠，看不清摸不到。

又過了幾日，夢境越來越清晰。

入目皆是蒼茫一片的白雪，唯有一人身披紅色的斗篷，在雪地中好不顯眼。

小滿就那麼站著，一動不動地看著他，面容悲慼，眼角還掛著淚。

那個夢太真實，似乎能感受到鋪天蓋地的寒意。

他朝小滿走了很久，都沒能靠近她半分。

小滿只是站在原地，深深看他一眼，轉過身朝相反的方向離去了。

她的身影在風雪中漸行漸遠，無論他如何呼喊，都不曾回過一次頭。

夢醒後，冷汗淋漓，竟濕了衣衫。

周攻玉起身，一動不動地沉默了良久。他沒有叫宮人來掌燈，赤腳踩在冰冷的地磚上，刺骨的冷意從腳底升起，蔓延到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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