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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思沅雙唇輕挑:「你們剛剛談論的那位長輩,是我的姑媽。」
姑媽?
邵寒煙的媽媽是她姑媽,那她?
兩女生臉色一變,立馬道歉:「對不起啊,趙小姐,我們不知道是您,真是對不起,是我們說錯話了。」
趙家本就低調,幾乎沒怎麼在媒體面前露過臉,一些小世家沒見過她也正常。
趙思沅也沒為難的意思,看著地上的口紅,淡了興致,擺擺手:「行了,先走吧。」
洗手間外左邊的盡頭有一間用屏風做的隔間,裡面燃著沉香,狹小的空間內掛了三四幅風景畫,擺了兩張古色古香的雕花木椅,整個酒吧,就這一處裝飾的文懷儒雅,大相逕庭。
趙思沅出去的時候那屏風上正印著一個修長的身影。
聽見動靜,周嘉樹走了出來:「趙思沅,你再不出來,我就準備讓人進去撈你了。」
她癟癟嘴,沒跟這人計較:「你在這站多久了?」
「過來的時候聽見你正在教訓人。」
「我那才不是教訓,就是給她們點警告。」趙思沅乾脆也走到那處的盡頭,坐在隔間欣賞著風景畫,「因為她們,我一隻口紅都沒了。」
她攤開手,食指上那抹紅艷還沒來得及擦去。
周嘉樹直接握住她手腕,從一旁的臺子上抽了張紙,低頭認真擦著那處。
指腹的白皙因為擦拭立馬變紅。
她剛洗過手,面板溫度偏涼,那溫熱覆蓋在手腕上,趙思沅心不在焉的挽了一下耳尖掉下來的碎發:「no的衣服是你送的?」
周嘉樹手上動作未停,聞言掀了掀眼皮:「你以為是誰?」
被這一嗆趙思沅在心底默默腹誹了兩句,想起那會洗手間兩女生的議論,輕咳一聲,主動開啟話題:「我剛剛在這裡碰到邵寒煙了。」
「知道。」
「嗯?」
「剛剛過來找你的路上我看見了。」
周嘉樹淡聲解釋。
染了口紅的紙巾已經被丟到了桌子上的紙簍裡,趙思言收回被擦的通紅的手指,小心思的問他:「你們在江城的專案多,結交的合作夥伴也多,邵家那邊……你有沒有聽說什麼?」
大概知道她想問什麼,那會兩女生的談話他多多少少也聽見了一些,這會周嘉樹也沒隱瞞:「的確如他們所說,如今對邵家來說,邵寒煙大概是一顆廢子。」
雖說兩人從小就不對付,但從剛剛聽到邵寒煙突然變落魄的訊息起,趙思沅就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高興,被罵剋星時她是恨邵寒煙的,爺爺奶奶對邵寒煙過分寵愛,卻對她不認不理時她
是恨邵寒煙的,在學校被欺負時她是恨邵寒煙的……
可是,就連趙思沅有時候也破天荒覺得邵寒煙的種種做法好像又能理解,對於一出生就被人說沒了媽、爸也不要的邵寒煙來說,她又何嘗不是受害者。
有時候趙思沅也在想,如果她站在邵寒煙的角度,做的會不會更過分。
「這種假設不存在。」
趙思沅想的太投入,竟直接問出來了,周嘉樹看著她,繼續道:「她是受害者,但你更是無辜者,她不該聽信那些子虛烏有,把自己所受到的不公和不滿強行發洩到你身上。」
「趙思沅,」周嘉樹半蹲下來,食指輕抬她的下巴,迫使她回神,「你的邏輯不對,邵寒煙母親去世是因為生病,跟你沒關係。」
「就算沒有你,她母親也會因為病情離開,如果不是因為那條荒謬的傳言,邵寒煙或許會留在邵家長大,也不會有你爺爺奶奶毫無底線的溺愛和庇護。」
換句話說,如果邵寒煙是在邵家長大,那她的落魄和不幸可能是從出生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