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頁(第1/2 頁)
室內並無一絲風,溫暖乾燥的空氣烘得她有點熱,於祗解下了披肩交給蕭鐸,「我去把合同給他。」
蕭鐸一摸就知道這是江聽白的毯子,常放在車上的那一條,那於祗這個操作是叫睹物思人?
他是耳聞過夫妻二人在少年時,那段不怎麼融洽,甚至可以說是針尖對麥芒的故事的。可江總才回國多長日子?情和勢就站在他這頭了?
於祗已經在他的納悶裡,推開滑門走了進去,她深吸了口氣,語調要輕,口吻要正式,真正像一個來送合同的律師。但她的心跳一直在加速。
江聽白背對了她坐著,手邊杯盤酒盞,一看就沒少喝,於祗彎下腰,她沒有把握好力度,紅唇險些擦上他的耳廓,長發從肩側垂落下來,蹭上江聽白的臉,他以為是yaani安排過來侍酒的女士,這手法未免生疏。
「江總,您要的合同。」
在於祗開口的瞬間,江聽白端著酒杯的手頓在了半空,他不相信,他不敢相信是於祗。於二是最識大體的,今天是趙家的訂婚宴,她不會亂了規矩,明天還是工作日週一,她也不肯不顧工作。
前天晚上通電話,於祗還信誓旦旦,「別想了江聽白,我是不會去東京找你的,你嘴太不好了。」
她有一百個一千個不能來的理由。
但她就是出現在他的面前,風塵僕僕的,聲音軟媚,還有一絲喘,發梢殘留著機艙內的香氛。
江聽白從來鎮定。現在也不是喜形於色的時候,對面坐著狐狸一樣狡猾的老會長,他剛把這筆生意的價格壓到最低。卻還要裝出一副吃了大虧的賠錢樣。
他忍住一陣沒規律的心跳,將因她而擴大的瞳孔收攏,懶怠道,「辛苦,就放這裡。」
於祗提前看過合同,當然知道這個時候多麼關鍵,她沒再說話就躬身退了出去。
她從早上到現在,只在趙家吃了小半口點心墊肚子,飛機上那條毯子太舒服,讓她光顧著睡覺,折騰到現在已經飢腸轆轆。
於祗知道這家懷石名店是嚴格的介紹制和熟客制,也因為對頂級食材的苛刻要求,連一道水羊羹裡的紅豆沙都經無數次過篩,才能將極細膩的口感呈現給食客。
蕭鐸給她報了寕江東京分部負責人的名字,點上烏魚子和北海道蟹,於祗小口吃起來。
她回頭問蕭鐸,「你不嘗嘗嗎?」
蕭鐸說他吃過了工作餐,享不慣日料。
於祗握著勺子笑笑,「那真是」
一句可惜了還沒說出口。
江聽白就神色冷然的,不見有一絲別的表情,他一邊扯領帶,一邊從走廊盡頭,步履生風地轉出來。目標也很明確,拿走於祗手上的勺子丟在桌上,緊攥住她的手腕,一言不發的,就把她往裡面帶。
於祗本來坐在餐案前,因為高跟鞋穿太久腳前跟發脹,她坐下時便略褪了褪。倏忽間被江聽白這麼一拽,她站都站不穩,身體跌跌撞撞跟著他往前,又一面喊道,「鞋,鞋!」
盥洗室裝飾水準很高,不分男女,江聽白將她推了進去,反手將門鎖上。
於祗靠在洗手檯上揉了揉手腕。她看一步步走過來的江聽白,委屈地瞪大了眼睛,撅起一點唇,「好兇。」
江聽白眼中翻滾著墨色濃重的烏雲,他離著她一米遠,故意剋制著沒有上前,他知道一貼近她會發生什麼,接下來的一切行為都將不在他的掌控中。
他喉嚨乾澀,嗓音是嚥了沙的顆粒感,「不是說不來?」
於祗沒敢再看他,低頭撫上裙擺,輕聲道,「就是來了。」
不是這個答案。這個答案不讓人盡興。
江聽白繼續逼問她,「就是想坐飛機?還是在家裡待閒了?」
「或者,誰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