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5 頁)
從同一個方向升起,又從同一個方向落下。一樣的日子,一樣的清晨,一樣的起點處,秦程微微皺著眉,看向眼前這條美麗寂靜的石像路。
紅色的槭樹葉在風中閃動,銀杏葉的葉緣處開始變黃,葉柄沉澱著綠色,搖搖晃晃地掛在枝頭上。十年時間過去,這裡看不出任何變化,石像還安靜地或立或臥在道路兩邊,樹彷彿沒有變得粗壯高大,空氣裡的青草香和露水香和記憶裡一樣,眼前所見到的美景帶給心靈的震撼比起十年前也沒有絲毫減少。
不一樣的,是站在這條路上的人,離開了,或者改變了。
秦程自嘲地笑笑,然而在把視線轉向那隻熟悉的石獅時,笑容又迅速從他臉上消失。那天清晨之後他又吻過宋靈靈很多次,在宋靈靈離開之後他也和別的女人吻過很多次,可那個幾乎算不上是吻的‘吻’,卻在他心裡留下了最深的印跡。一段最美的秋天,永遠留在了她微笑時調皮的視線裡。
在沒有得到之前,人並不會覺得失去有多痛苦。所以最殘忍的其實不是她對他的拋棄,而是把這麼美麗的秋天送給他之後,再冷酷地把它要了回去。
秦程摸摸衣兜,香菸放在車上沒有拿下來。舔舔嘴唇,嘴裡的幹苦味兒更重,這讓他更加懷念某種清甜的滋味。鼓足勇氣沿著石路慢慢地向前走,十幾步以後停在那隻臥獅旁。轉過身,微微仰起臉,從靈魂到身體,他都記得那天面對著她時的角度,嘴唇下意識抿緊,好象眼前還有一個壞笑著的女孩,會出其不意突如其來地給他來個突襲,用一個小雞啄米般的親吻就打得他落花流水狼狽不堪。
“秦程……秦程?”那天他怎麼會怔了那麼久,呆滯的表情讓宋靈靈看了先是有點不解,再然後就笑得直接從石臺上摔進了他懷裡。把全部重量都放在他雙臂和胸膛裡的年輕女孩捧住他滾燙的臉,仔細打量著,一邊看一邊對他說,“放心吧,姐不是始亂終棄的人,姐會對你負責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十分嚴肅十分正兒巴經,可說到後來還是忍不住笑,剛剛吻過他的嘴唇又好看地笑彎了唇角:“喂,秦程,你沒事吧!你怎麼啦……”
他垂下眼眸,看著她的下巴,和頸項以下衣領以上的一小塊潔白面板:“沒事,沒怎麼……”
她低下頭追著他的眼睛:“到底怎麼啦?生氣了?”
他搖搖頭,收緊兩隻手臂把她牢牢抱在懷裡,第一次發現女孩還是小巧一點好,不用費什麼力氣就可以輕輕鬆鬆地抱住。宋靈靈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用額頭抵住他的額頭,嘻皮笑臉:“沒生氣就給姐笑一個。”
他的眼睛抬了抬,又垂下去,臉上表情依舊凝固,只是抱在她腿上的手掌用力握了握,胸膛起伏著,喘息聲也粗重了些。宋靈靈眨眨眼睛:“還說沒氣……”
“沒有,沒氣。”
“沒氣怎麼不說話?真生氣啦……”宋靈靈小聲地嘟囔著,他似笑非笑地彎了彎嘴角,低聲說道:“你……真重……”
“你才重!”宋靈靈嗔怪地笑嚷,用胳臂環緊他的脖子,不讓他有機會鬆開手,賴著不肯離開他的懷抱。
清澈的笑聲好象就在耳邊迴盪著,十年以後的秦程豎起耳朵,在風聲和自己的呼吸、心跳聲中仔細分辨、用力聆聽。一陣風過,幾片樹葉打著轉落下來,他彎下腰從地上拾起一枚半黃半綠的銀杏葉,捏著葉柄轉了幾圈,下意識地拿出錢包,拉開夾層的拉鍊。
就象是一本小說被先後兩次翻拍成電影,同一位編劇同一位導演同一班演員同樣的劇情。兩部電影同時放映,演到這裡,相隔了十多年的兩個秦程在做著同樣的表演,穿著白襯衣的樸素少年拈起落在宋靈靈頭髮上的一枚銀杏葉片,捏住葉柄轉了幾圈,拿出錢包,把葉子小心地放進了夾層裡。
十多年後氣度不凡的中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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