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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之行怎麼哪兒都有你啊!撐不死你!」
午夏,烈日炙烤著外牆,溫度高到彷彿摸一下都能掉一層皮。
她靠窗坐,把窗簾拉得死死的,但前排的張菲似乎打定主意要和她作對似的,非要把窗簾拉開,像是一點也不怕曬。
梁晚懶得和她吵,反正總有人會受不住的。
的確,窗簾一拉開,最不好受的就是張菲,她坐的那一排是中間,陽光幾乎籠罩在她一個人身上,但話都已經說了,拉也拉開了,就算再難受她也硬憋著沒說。
下午倒數第二節是化學課,化學老師一來就帶了裝置儀器。
做化學實驗的課可比一些書本知識有趣得多,教室裡的討論聲漸漸大了起來。
就在大家聚精會神盯著講臺上的試管看時,謝程裡不經意間瞥到斜前方浮躁的少女。
她面板在光下曬得泛紅,濃密的睫毛有著卷翹弧度,像是打過底,碎發別在耳後,眼尾在烈日下只好半眯著,幾分散漫之中鞣雜著燥悶。
像打盹的貓被人吵醒。
「接下來你們猜會有什麼反應?」化學老師故弄玄虛道。
講臺下一片附和,集體的聲音將謝程裡的思緒拉回。
他暗暗垂眸,紙頁上不知道何時有一道黑跡,被他掌心韻開。
髒了。
化學課老師不喜歡拖堂,課明明還沒有講完,但鈴聲想起那一秒,他就拿上東西走出了教室,似是一秒都不願意佔用。
學生時代,大家都會喜歡這種老師。
下課沒多久,柳蘇蘇就來找梁晚,梁晚才想起答應了要陪她去看辰靖嘉他們打籃球的。
他們這群人裡最早認識辰靖嘉的,也就是梁晚,黎之行都是因為梁晚的關係才和辰靖嘉走得近了。
第四節自習課,他們逃慣了的。
總有藉口,遇到老師了就說上的是體育課,亦或者是身體不適。
去操場之前,柳蘇蘇拉著梁晚去學校超市買了幾瓶水,都是純淨水,只有一瓶可樂,梁晚笑她那點心思可以再明顯一些。
付帳的時候,棒棒糖旁邊放著一些小盒子。
梁晚遲疑了片刻,拿了一盒。
柳蘇蘇看到,順口問了句:「你受傷了?」
她單獨付完錢,回:「沒。」
兩人手挽著手,特意繞了一圈沒太陽的地兒,姍姍來遲。
場上的人都已經動起來了。
十六七的少年們,打球的勁兒很足,絲毫不在意這天氣有多熱,太陽有多大。
汗流浹背,肆意揮灑,青春的荒唐總是藏匿在這桀驁不羈的縫隙裡。
一眼望去,被圍繞在人群中央的男生極為打眼,他沒穿校服,俊朗的五官格外出挑,意氣風發,張揚肆意,時不時地抬手指揮一下便能掀起場外一陣尖叫。
那是辰靖嘉。
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一般分為兩種,一種大抵是常立於領獎臺,做著孤獨寂寞的勝利者,是老師捧在手心裡的驕子,是同學口中遙不可及的存在,不過大多數人對於此選擇敬而遠之。另一種則是辰靖嘉這類,風華正茂的年紀,矚目耀眼得吸引著每一種青澀的情愫。
離辰靖嘉最近的是黎之行,他們招了招手,圍成群,商討著戰術。
場外圈裡圈外圍了幾層,高三的沒時間,大多數都是些高一高二的小迷妹。
柳蘇蘇也湊了過去,梁晚只好陪著,站了一會兒實在抵不過這人多的熱氣,和柳蘇蘇打了聲招呼,退到樹底下坐著乘涼。
耳邊喧囂的尖叫聲,球入籃的哐當聲,放學的鈴響聲,交織在一起,彷彿成了靡靡之音。
梁晚雙肘靠在身後的臺階上,一雙細長的腿隨意地搭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