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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扔過去的習題冊是空白的。
梁晚問:「不補嗎?」
剛才陳季質問的聲音有些大,一時周遭的人都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朗讀聲漸漸變成了議論聲。
梁晚細細端詳著他被劃破的傷口,語氣緩了下來:「我的冰淇凌,你總得給我道歉吧。補完我的作業,我就不怪你了。」
她笑,笑得真誠,一如那時她道破他的窘迫。
整個教室都安靜了下來。
「多少錢?」他壓抑著心緒問。
梁晚頓了頓,隨口道:「一百。」
隔得近的人都聽到了,忍不住唏噓一口氣。
什麼冰淇淋,要一百塊,這不明擺著整人嗎?
有人問那是誰。
梁晚啊,他們班的關係戶,人如傳聞,為非作歹,又壞又惡,和黎之行那群混混是一路人。
這種人,在他們班就是一個禍害。
梁晚的確是亂說的,那根冰淇凌其實也就三塊五毛。
她如願地在那張乾淨無瑕的臉上看到了些許不耐煩的情緒。
謝程裡將她的習冊放到她的椅背邊緣,語氣暗晦不明:「下週我賠給你。」
梁晚挑著雙眸,小聲道:「真不補?不怕我回頭找人打你?」她故意將「打」這個字咬得極重。
他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就先感受到那一寸細嫩的膚感,女孩的手指很輕,像是一根羽毛,從他的傷口處,輕輕舔舐過,將他的那滴血珠慢慢滑開來。
梁晚的動作幅度很小,外人看上去就像是她接過那本習冊一樣。
但謝程裡卻是清晰地感知到了。
淺色的瞳孔沒有絲毫波瀾,神情自若地收回手,用剛才陳季遞給他的那張紙巾用力地擦拭著傷口,像是沾染上了汙穢一樣。
剛過八點,班主任李芳準時踏入教室。
見他們一群人都望著一個方向,哪裡有火箭班學習的樣子。
聽見老師的高跟鞋聲,看熱鬧的學生們連忙轉頭做自己的事。
高一的時候就聽說過這位李魔頭的傳說,除了不打人之外,什麼奇葩事她都做過。
自習課講話就讓人吃蒜或者芥末,遲到多少分鐘讓人抄長恨歌多少遍,甚至跑到男廁所裡去逮抽菸的男同學,然後買劣質煙讓人家當著面抽完,不過因為這事兒她處理不當被年級主任批評過。可奈何她帶出來的都是好苗子,領導們也沒給什麼重的處罰。
所以大家都挺怵她的。
李芳走到梁晚那邊去,掃視一眼,沉聲問了句:「看什麼呢?」
梁晚沒回話,李芳認識她,前輩的女兒。
當事人沒說話,前排的張菲便先開了口:「李老師,這位同學逼著謝程裡幫她趕作業。」
這個年紀的孩子,心氣高,想法也比較單一,覺著梁晚德不配位,憑著關係進火箭班,佔了別人的位,再加上有關她的那些言論,自然有些針對。
倒不是說有多不喜歡梁晚,她也沒栽贓她呀,說的都是實話。
梁晚抬眸冷冷瞥了她一眼,就聽頭頂上傳來的聲音:「梁晚,是這樣嗎?」
張菲咬定繼續道:「那本空白習冊還在她抽屜裡呢,我們都看見了的。」
梁晚「呵」笑一聲,讓她繼續說。
周遭的人,除了張菲,誰都不想趟這灘渾水。
大家心裡都清楚,其實這種事情不好說的,都是同學,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尷尬。
李芳將視線移到謝程裡的同桌陳季身上,女孩被盯得頭皮發麻,縮了縮肩。
「是這樣嗎?」老師問。
陳季偷偷打量了幾眼身旁的人,見他緊抿著薄唇,隨後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