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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淑女盡說廢話——她當然喜愛他,他又不是不知道。
關幼萱黑眼珠吧嗒吧嗒:「我們說的是一回事麼?我是說我喜愛我們的婚宴方式。」
原霽一噎。他盯她一眼,然後低頭笑,一本正經:「哦,我也是在說這個。」
煙火下,小七郎的眼睛,如月光融深淵,清亮得瘮人。他這種狀態,讓瞭解他的原二郎,瞥了一眼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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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讓無奈咳嗽,不知道萱萱跟七郎說了什麼,七郎分明興奮起來了。
七郎夜裡見了血,又大獲全勝,還娶得嬌妻如此……若不興奮,反而奇怪。
但一個狼崽子興奮起來,真不知會出什麼亂子,委實有些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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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們準備回武威郡繼續辦婚宴、讓客人通宵達旦的一路上,原霽和兒郎中一人鬥嘴打架,差點將人打得摔下馬;原霽又不知怎麼拔了「十步」的毛,一人一鷹互相罵了一路。
再到原家府邸門前時,若非趙江河和李泗一左一右地扶人,原霽差點被高門檻絆倒,磕掉門牙。
原讓:……打仗沒輸,要是在自家門前摔倒,那就鬧笑話了。
原讓觀望著,見剛剛做了新婦的關幼萱懵懵懂懂地被家中女眷們簇擁著說女兒家的悄悄話去。他回頭,見原霽伸長脖子,眼睛一目不錯地追著關幼萱。
再往另一個方向看,原讓見關玉林臉色不太好看地白了原霽好幾眼。
沒人喜歡看到女婿如此猴急的模樣。
原讓沉思半晌,返身走回到了原霽身邊。
原霽盯著關幼萱背影的目光被打斷,他不耐地擰起眉,沉著臉瞪過去。看到二哥,原霽眉毛一展,收了自己的神情。
他咳嗽:「青萍馬場還在我們手中,我打贏了……」
原讓溫潤打斷:「我說的不是那個。七郎,你母親去得早,後來由我一手帶大。我思來想去,你恐怕對小女郎的事情不太瞭解,我要囑咐你幾句。」
原霽眼睛看不到關幼萱了,他收回目光,漫不經心:「我挺了解的,婚前你們給我看過好多冊子的。」
說罷,他面容一僵,臉詭異地紅一下。
原讓沉默。
兄弟二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原讓壓低聲音:「你力氣有多大,萱萱有多弱,你心裡有數麼?」
空氣中的風透著少年身上的鐵鏽血腥氣,原霽茫然眨眼。
能夠一拳將漠狄王胯下寶馬摞倒的少年,此時望著原二郎的目光,何其無辜純潔。他純潔的,讓原讓尷尬,疑心他什麼也不懂。
原讓委婉道:「……關伯父憐萱萱年少,不想她早早有孕。此事我早就告訴過你,你可有放在心上?」
原霽更茫然了。
原讓自己也很尷尬,只好倉促道:「總之……你悠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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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讓的話讓原霽的滿腔興奮冷了下來。
原霽曾經的院落,如今擴了一倍,給他和關幼萱做新房。
賓客們被領去院中做客,關幼萱被婦人們帶去教導一些事情,原霽則到新房的淨房中,打算洗漱一下,將身上的血都洗乾淨。
夜裡的戰爭沒有給他身上帶來太重傷勢,原霽咬著紗布繃帶,匆匆給自己身上的一點傷包紮了事,就迫不及待地轟走僕從侍女們。
沾滿血和灰的衣袍鐵甲扔在地磚上,原霽赤著上身,只著雪白長褲,就那般大馬金刀地立在水深不過膝蓋的熱水池中。
蒸霧繚繚向上,暈著原霽鋒利的眉眼。原霽低頭,手中捧著一卷畫冊,認真研究。
這是之前家中長輩給他的「避火圖」。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原霽壓根沒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