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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哲沒勸說,把檢查結果整理好,推到顧南枝跟前說:「還有一種方案,治療週期會很漫長,但沒有風險,最壞不過是維持原樣。」
顧南枝低垂的眸子亮了下,「什麼方案?」
「中醫針灸。」蔣哲說,「我爺爺在中醫上的造詣很高,我可以不誇張地和你說一句『無人能出其右』,只要他肯點頭,你的眼睛就還有得治。」
「有『但是』嗎?」顧南枝問,天降餡兒餅的好事多半會有轉著。
蔣哲被問到,笑著點頭,「有,但是他因為我學了西醫,單方面宣佈和我『斷絕關係』,早幾年就帶著我奶奶去了鄉下,他在那邊開了一個小診所,每天和一群老頭老太太吹鬍子瞪眼。這幾年我沒少過去『請罪』,每次都會被送一碗閉門羹。」
「爺孫之間沒有隔夜的仇,他心裡早就不怪你了。」顧南枝肯定說。
蔣哲,「嗯,爺爺家裡是南方的,早年支援大西北才帶著一家子背井離鄉去了北方,後來是真的愛那裡,奶奶總說他去鄉下不是生我的氣,是想『落葉歸根』,把最後一點養分留給他熱愛了大半輩子的地方。」
「老人家比我們偉大。」
「是啊,但是,又是一個『但是』了。」蔣哲拿過筆,低頭在自己的名片上寫著什麼,「他不願意離開鄉下,你就要過去找他。針灸治療的過程很漫長,堅持下去,效果喜人,一旦放棄,前期所有努力都會付之東流。你,離得開現在生活的地方?」
離不開。
這是顧南枝腦子裡的第一反應,林箏還在上學,時間和精力都不自由,她走得遠了,她就瞧不見了。
蔣哲看得出顧南枝的顧慮,他沒多說,把寫了中文地址和聯絡方式的名片遞給了顧南枝,「這是我爺爺診所的地址和聯絡方式,如果決定了就按照這個地址去找他。」
顧南枝雙手接過來,真誠地道謝,「謝謝您百忙之中抽時間幫我做檢查,我會好好考慮的。」
「應該的。」蔣哲站起來,送顧南枝往出走,「你是我小舅女兒的女朋友,我們之間不用那麼客氣。」
顧南枝有剎那詫異,很快笑了出來。
遠在萬裡之外的蔣哲都能知道林箏是秦有恆的女兒,那他本人,應該正在為這個終於被承認的身份開心吧。
你看,時間它是多神奇的東西?
舊日裡再大的隔閡也能在『將來』的某一天慢慢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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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不做手術,顧南枝當天就定了回國的機票。
時間不好,飛機落地在凌晨。
她不想讓林箏乾等就沒告訴她,不想一出來,林箏正提著食物在出口翹首以盼。
那個瞬間像是過盡千帆。
身邊的她卻依舊如初。
「顧枝枝,下次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林箏快步走到顧南枝跟前,虎著臉兇她。
要不是蔣苒閒得無聊去找蔣哲麻煩,她真得等到顧南枝出現在家裡才知道她已經回來了。
顧南枝心裡脹脹的,感動滿得要溢位胸膛,她彎腰,湊到林箏還沒來得及喝的可樂前吸了一大口,討好似的軟著嗓子說:「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林箏扭頭不看她,從鼻孔裡擠出一聲不屑地『哼』。
不過幾秒的時間又看向顧南枝,掛了好幾個食物袋的手張開,和她求抱抱。
顧南枝傾身,胳膊從林箏腰側穿過環在身後,輕輕抱住了她。
凌晨的機場很靜,偶爾有人匆匆經過看她們幾眼。
她們不覺得這目光另有歧義,相反的,「有人來接的感覺是不是很窩心?」林箏問染了一身倦色的顧南枝。
顧南枝放在她肩頭的下巴點了點,「嗯,從來沒覺得自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