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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少年，目中神色不明，唯見眉頭微蹙。

莫璃微有些不解地看了謝歌弦一眼，之前她在雲裳閣門口碰上他後，他連客套話都沒說，就直接開口問她，昨兒賈黑送過去的那兩盒酥油泡螺是哪裡買的。因她正好要過來這邊，所以便將他帶了過來。路上，因兩人都乘坐各自的馬車，所以她也沒有機會多問，但自下了車後，她就發覺謝歌弦似乎有些不大對勁。他面上的神色比平時凝重了幾分，眼裡陰影有驚詫和懷疑神色交織其中。

“大人似乎，特別喜歡酥油泡螺這種點心，說起來，這裡的酥油泡螺算得上是永州城內最好的，雖然店面不怎麼顯眼。”莫璃輕輕喝了溫熱的桑菊茶，然後隨口道了一句。謝歌弦收回目光，沉默片刻，就忽然站起身道：“謝某忽然想起還有件急事，先告辭了。”莫璃一怔，卻還不待她開口，謝歌弦就已轉身。卻從櫃檯那經過時，那少年連忙拿油紙包了最後兩個酥油泡螺遞給謝歌弦，一臉笑地道：“公子拿這個在路上嚐嚐吧，莫姐姐常照顧我家生意。”謝歌弦頓了頓，轉頭，看了那少年一眼。那少年被他那等淡漠的神情看著一愣，隨後有些尷尬一笑：“這雖然有些涼了，但一樣好吃的。”謝歌弦收回目光，一臉冷漠地走了出去，並未接那少年手裡的好意，也不曾開口言一聲謝。

莫璃站起身，詫異地看著謝歌弦頭也不回地上車，離去。“姑娘，謝大人這是怎麼了？”連紅豆都覺得不對勁，張著嘴看著謝歌弦的馬車離去後，才一臉不解地看了莫璃一眼。那少年也訕訕地轉過頭，看著莫璃道：“莫姐姐，我好像是得罪那位公子了，貴人都不喜歡接最後剩下的東西吧。”莫璃忙一笑：“不是，他是突然有急事，趕著回去處理，而且也不是小孩子，哪有在路上吃東西的習慣。”那少年呵呵一笑，便將手裡那兩酥油泡螺放回去。正好這會，劉景也端著一籮筐剛出爐的酥油泡螺從裡面出來了，後面還跟著一位婦人。

“來了來了，剛出爐的，正香噴噴著呢，承兒，還不快將那六角的盒子拿出來給莫姑娘裝上兩斤。”劉景一邊笑著將那籮筐擱到櫃檯上，一邊吩咐了自個兒子一句，只是當他轉頭朝莫璃這看過來時，眼睛找了找，就問：“噯，剛剛那位貴公子呢？等不及走了嗎？”少年看了父親一眼，欲言又止，莫璃即笑道：“是，他有急事先走了，不過走之前也託我定了兩盒。”

“難得那樣的貴人也愛吃這個，承兒你仔細挑大個飽滿的裝盒。”“莫姑娘又給我這帶貴客了，真是多謝你這般照顧，還一心想著。”跟著劉景出來的那婦人瞧著丈夫和兒子在那忙著，擦了擦手後，便拉著莫璃坐下。她也不知為何，第一眼看到莫璃後，心裡就極喜歡這位姑娘。“也算不上照顧的，虧得田師傅你這麼好的手藝，令我店裡那些老主顧都記著我的情呢。”莫璃一笑，說著就要給田菀娘倒茶，卻拿起茶壺後，才發現沒有茶杯，而剛剛謝歌弦的那杯茶則滿滿放在那，還不曾被動過。

“這就是那位貴客的杯子吧，這麼急，連茶都沒喝一口就走了。”田菀娘朝莫璃搖了搖頭，說她不渴，然後看著謝歌弦那杯茶淺淺一笑。卻就在她面上露出笑的那一瞬，令莫璃放下茶壺的力道微重了些，差點沒將上面稍稍缺了一個小口的茶蓋滑下。即便是荊釵布裙，且差不多步入不惑之年，但卻依舊能看得出眼前的婦人，年輕時曾有過怎樣的美貌。而且就算她天天在廚房那三尺之地打轉，但只要一坐下，她的一顰一笑，乃至言談舉止，都自然流露出一種難言的韻味。不屬於市井煙塵的韻味，這是莫璃早在上一世就已看出來的，雖也曾疑惑過這婦人的過往，但她卻從未打聽過，也從未真的好奇過，只是隱有聽聞田菀娘並非本地人。可就在剛剛，她放下茶壺時，田菀娘看著謝歌弦未動的那杯茶淺淺一笑的那一瞬，她心裡突地就跳了一下。那個不經意的淺淺一笑，那個神態，太眼熟了！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