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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驛卒好奇的問,「楚衛將軍到底怎麼回事?聽起來似是籍籍無名,畢竟官職那麼低,但提起來又很有名,每個人都知道。」
驛丞看他一眼,這驛卒年紀還小,也就是十七八歲,當年楚岺風頭盛的時候,這小子還吃奶呢。
「當年楚岺將軍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他說,「就已經揚名了。」
「他怎麼博得陛下青睞的,我倒是不太清楚,坊間傳說是陛下微服私訪軍營,而他把陛下當奸細打下馬,也不知真假,要是真的話,那一開始這楚岺就是個桀驁不馴的小子。」
「後來他離開京城去邊郡當了一個小校,能戰善戰,勇武非凡,扭轉了西涼在邊郡如入無人之境的局面,又一鼓作氣將西涼王打的給皇帝上求和書,稱兄道弟。」
「楚岺節節高升,一口氣升到了衛將軍,大將軍指日可待。」
「陛下對他更是恩寵極重,他也能跟陛下書信來往,不經過衛尉府尚書府。」
「為了他,驛站單獨配備驛兵送信。」
這種恩寵的確是從未聽過,驛卒咋舌,但又不解:「那他怎麼最後只當了衛將軍?還一直在邊郡,聽說十幾年沒有離開過。」
邊郡不是什麼好地方,將官們來來去去,能呆這麼久的,也只有被發配的罪犯了吧?
驛丞笑了笑:「老話說得好,福禍相依,恩寵重了也不好,這楚岺年少輕狂,傲慢自大,終於被驕縱的無法無天,衝撞了陛下,要不是看在他軍功多,別說衛將軍了,性命可能都沒了。」
這一會兒天上一會兒地下的,驛卒更好奇了:「犯了什麼錯啊?」
驛丞停頓一刻,想了想:「起因應該是剿匪,邊郡那種地方,西涼肆虐,民不聊生,馬賊匪盜遍地,楚岺除了阻擊西涼,還要奉命剿匪,但一次剿匪時,私自放走匪賊,被當地官員彈劾,陛下質問時,他指責陛下匪賊肆虐是陛下治理無能——」
驛卒聽的張大嘴:「這,這也太,膽子大了吧!」
驛丞一副看透世事的模樣:「也不奇怪,武將一旦被皇帝看重,就容易這樣,什麼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說些狂悖的話,做些張狂的事,自毀前程。」
驛卒搖頭:「陛下砍了他的頭都不為過,竟然還留著他當衛將軍,實在是太仁慈了。」
驛丞揣手看著邊郡的方向:「從此以後,楚岺就被陛下棄用在邊郡,泯然眾人矣。」
驛卒撇嘴「活該,有這樣的罪官父親,楚小姐還敢如此囂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楚小姐囂張麼?驛丞摸了摸胖肚子,就外表來說——罷了罷了,他沒資格評定這個楚小姐了,畢竟他都被騙了。
這次真是百忙一場兩手空空,還差點丟了這個官身,對楚岺他避而遠之,這楚小姐也不能招惹。
「走走,幹活去吧。」
「都把眼睛放亮點!」
「把善心都收一收!」
……
……
越往北走,風寒越重,夜幕降臨的時候,躲在北風的地方,篝火點起來,吹僵的身子才漸漸緩過來。
張谷解下圍巾,吐出一口氣,拍身邊的同伴:「乾糧還有沒有,快讓我吃一口。」
同伴還沒說話,旁邊有人遞過來半塊風乾的兔肉。
「張爺,您烤這個吃。」女聲怯怯。
張谷轉頭,看裹著頭巾圓滾滾一團的女孩子:「阿福,這兔肉,是前幾天吧?你怎麼——」
「我把它用草藥醃製了,張爺你放心沒有壞掉。」阿福急急忙忙解釋,又用手擦兔肉,「上面不是髒,是草藥渣。」
張谷笑了:「阿福,我不是嫌棄它,我是說,這是給你的,你怎麼沒吃完啊。」
阿福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