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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份檔案都快厚得像字典一樣了，一時之間，會議室內最響的聲音便是翻書的&ldo;嘩&rdo;聲。

五分鐘後，雲千渺打破了這份寂靜：&ldo;好了，這三份檔案大家都可以回去後慢慢翻看，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結束‐‐順便通知大家一聲，我將在今晚進行本學期第二次考核，晚自習要如何表現，請大家自行決定。&rdo;

會議室裡面的人沉默地看著雲千渺，片刻後，默不作聲地開始收拾桌面上的書本。

雲千渺盯著大家收拾，直到第一個人起身，快要離開會議室時，他卻又再次開口。

&ldo;對了。&rdo;雲千渺道，&ldo;覺得自己能力不足，需要辭職的人，可以在本週內遞交辭呈我審核‐‐山高水遠，任君遨遊，不用在這裡吊死。&rdo;

這句話言下之意很清楚了。

&ldo;愛乾乾，不幹滾。&rdo;

在場所有老師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打了個寒顫，然後小跑出去，準備他們今晚的第二次考核去了。

十分鐘後，會議室裡只剩下了路尋鯤和雲千渺，雲千渺癱軟在椅子裡，用手遮著自己的眼睛。

&ldo;怎麼樣?&rdo;雲千渺問。

&ldo;非常好。&rdo;路尋鯤的眼睛裡充滿了欣賞，&ldo;你真的是很優秀的校長。&rdo;

&ldo;行了行了。&rdo;雲千渺擺擺手，&ldo;這兒都自己人，不用吹那麼大牛‐‐要不是你今天中午和我一起熬著把檔案整理出來，我還不知道能不能鎮住他們呢。&rdo;

&ldo;如果不是你從學校的檔案室裡找出那些檔案，我也不知道如何下手修改啊。&rdo;路尋鯤輕聲說，起身站到雲千渺後面，兩隻手放到雲千渺的肩膀上。

&ldo;幹嘛啊。&rdo;雲千渺問。

&ldo;給你按摩一下。&rdo;路尋鯤說，&ldo;我以前自學過推拿，試試我手藝?&rdo;

&ldo;你還學過推拿。&rdo;雲千渺嘲道，卻沒有拒絕路尋鯤的按摩。

一早上連帶下午的會議，雲千渺確實累得夠嗆，路尋鯤剛剛按了兩下，他便眼皮子打架，歪在辦公椅上睡著了。

下一次醒來的時候，是路尋鯤擺在辦公桌上的鬧鐘叫醒他的。

雲千渺懵裡懵懂地從夢裡醒來，推了推自己身上，卻發現又是路尋鯤那件西服。

&ldo;哎……&rdo;雲千渺的眼底一片茫然，他看看路尋鯤的西服，又看看會議室桌子上擺放著的一碗麵條和一部手機，總覺得自己真的是越來越依賴路尋鯤了。

好香。

雲千渺想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是說衣服上的草木香氣，還是說桌子上的麵條香味。

但肚子的飢餓總是真的。

捱了兩分鐘，雲千渺不再糾結精神上的問題，而是端起麵碗，大口將麵條吞了下去。

這麵條也好香‐‐是食堂大師傅做的?好像也不是這個味道來著。

來不及多思考思考這個味道，雲千渺大口吃完了面。

就在他最後一口湯吞進肚子裡時，路尋鯤就像是在牆壁上安裝了監視器那樣，恰到好處地擠了進來。

&ldo;睡醒了嗎?&rdo;路尋鯤笑道，&ldo;可以開始晚上的巡查來了。&rdo;

雲千渺所在的中學，名叫育賢中學。

幾天晚上育賢中學的晚自習，明顯朗朗讀書聲要比平時更加恢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