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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破敗的小區在年前刷過一層新漆,白牆上覆著未完成的塗鴉,看上去讓人耳目一新。
早起送孫子女上學的,樹下打太極的,拉著小車子去買菜的,所有他曾覺得稀鬆平常的畫面,現在反體會出一絲溫馨。
薛尋野在樓下駐足觀望半晌,直至幾個花白了頭卻身強力壯的小老太合力搬著個麻將桌到廢棄車庫裡支起,閒散的聊天聲四起,他才夾著頭盔朝樓上奔去。
客廳沒人,但餐桌上的果盤堆著新鮮水果,證明屋子最近有人住。
薛尋野開冰箱拿了罐冰啤,用牙齒咬開拉環,邊喝邊踩上通往天台的樓梯,走一半頓住,和剛好下樓的魏韓雲面面相覷。
魏韓雲就套著個寬鬆家居褲,看形狀是掛空擋,上半身光著,毫不吝嗇地展示著自己的結實肌肉。
「……」薛尋野收回邁上臺階的腳,嚥下喉間的酒液,「好意思麼你,大搖大擺的。」
「……挺不好意思的,給你交房租好不好。」魏韓雲幾步跨下來攬住薛尋野的肩膀,「先別上去,咱哥倆在這聊聊。」
「誰要跟你哥倆好。」薛尋野回客廳沙發坐下,「我弟呢,還沒醒?」
「沒,他昨天下午新戲剛殺青,回來就多睡會。」魏韓雲下半身一疼,薛尋野抄起沙發上一應援玩偶砸向他:「還賴新戲殺青!我這當哥的先討伐你!」
中槍也不哼一聲的夕霧alpha此時迭聲呼痛,聲量沒收斂,意在提醒景桉下樓別忘了穿完整點。
多日未見,鬧騰完,魏韓雲一一道明當初帶景桉回到劇組裡的場景。
「組裡那個處處跟他玩針對的,見人安然無恙回來,表情難看得連連ng,把導演氣得就差撂本子走人,」魏韓雲說,「所幸沒把桉桉的戲份剔出去,景桉失蹤回歸剛好為這劇製造了不少熱度,聰明人都不會隨便找個人把桉桉飾演的那角兒給替了。」
「狀態呢,他狀態怎樣?」薛尋野問,他擔心的是換腺體的事和郵輪那一遭給他弟留下心理陰影。
魏韓雲沒落下這茬:「回來後我問過他意見要不要找個心理醫生看看,他也配合,說擔心自己的狀態會影響戲份拍攝。你弟弟一直很讓人省心。」
叨叨絮絮聊到艷陽高掛,景桉循著聲音下樓,見著親哥先是一愣,隨後驚喜地啪嗒啪嗒跑下來往薛尋野膝上一撲:「哥,你又進化了嗎?」
「你當打遊戲嗎?」薛尋野說。
「那嫂子呢?」景桉又問。
「他也沒進化。」
「我問他在哪,我上次忘向他道謝了,」景桉扒著薛尋野的膝蓋,「怎麼不把他帶回來?」
「道謝你得親自登門拜訪啊,哪有讓人自個兒戳你面前等你開口的。」薛尋野捏著景桉的下巴左右瞧瞧,又探手摸摸他的後頸,確認人無大礙才把弟弟捧到魏韓雲腿上,起身揮揮手,「行了,我去眯一覺,你倆做好了午飯喊我。」
床被間儘是薛尋野留下的資訊素,在適宜溫度的摟抱下,程謂這一覺躺到臨近中午,他習慣性將後背朝身後拱去,原以為一雙手臂會適時把他環緊,沒成想身子卻偎進了柔軟的被褥中,堆疊被巢向來是alpha的拿手絕活。
程謂一下子醒全了。
臥室落地窗只拉上了薄紗的那一層,正午的日光肆意地擠進來揮灑一地,這樣的畫面似乎隔了許久才在眼前重現。
程謂下意識看向床頭右側的狗籠,才想起上一次離開住宅時已順手將狗籠拎到外面的廢品回收站,指不定已經在哪個犄角旮旯成了堆廢鐵,或是被人撿了去給真正的狗子居住。
「小野?乖狗狗?」程謂喊了兩聲,掀被下床,趿著棉拖沿樓梯下去,順便在拐角撿到了一隻不知什麼時候掉落的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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