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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蜈蚣的味道真是不好聞，一股淡淡的糊臭味，惹得顧希文直捂鼻子。但是芝麻和綠豆倒是烤得很開心，舉著兩個小火棍滿院子跑，顧希文則滿院子抓，免得他們一把火再把院子燒著了。

好不容易把兩個小童抓到了，賞了每個人的屁股兩巴掌，便扛到原來他和黎約住的那個屋子裡去了。

&ldo;乖乖睡覺，你們兩個今天也瘋夠了吧。&rdo;顧希文把兩個小童摔在榻上說道。

&ldo;我們還不是在幫你找人嗎？&rdo;綠豆鑽進被子裡說道。

&ldo;所以你們得養足精力，明天繼續找，還有，不許再抓一堆蟲子回來。&rdo;顧希文給兩個小童掖著被角說道。

&ldo;知道啦。&rdo;兩個小童一起答。

顧希文笑著搖搖頭，吹滅了桌上的燭燈，掩門出去了。

關門的那一剎那，顧希文忽然有些空落，沒有兩個小童在他身邊聒噪倒是有些落寞。顧希文進了延之曾經住的那間屋子，屋子裡的擺設基本上和師父在的時候一樣，簡樸中透著一絲安逸。雕著古樸雲紋的茶桌和木床，一面老舊的屏風後藏著幾壇好酒和幾卷好書。

顧希文挑了一壇封著的酒，開了蓋子，酒香立刻飄滿了整間屋子。

延之在時，不怎麼容許顧希文喝他的酒，說是吃酒傷身，黎約倒是貪酒，不過幾杯便可醉得不省人事，延之也只是偶爾給他倒上幾杯，看他醉後滑稽的樣子大笑。

那時顧希文對酒也沒有什麼興趣，酒還沒有黎約好玩兒呢。可自從逍遙居只剩他一個人之後，他就拎出了延之屋裡的酒，有時候醉過之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那時他才覺得，酒是一個好東西。

不過今天，顧希文倒是不想喝酒，他若是醉了，兩個小童很有可能把他拋到後山餵狼。這麼想著，顧希文自己笑了，嗅著這滿屋的酒香，覺得這味道頗好聞，摟著罈子就趴在了桌子上。他不願意回到榻上去，即使是春天，榻上依舊是冰冰冷冷的，沒有人給他暖，於是就這麼朦朦朧朧地睡去了。

不過，睡不安生是必然的，茫然間好似天剛矇矇亮，顧希文就看見兩個小童在他的跟前站著，而且，光著屁股。

顧希文緩了一陣兒，支著腦袋起來，有點兒模糊地問道：&ldo;怎麼了你們？&rdo;

&ldo;顧哥哥，你會趕我們走嗎？&rdo;綠豆問道。

顧希文一愣，揉了揉眼睛，皺眉有些厲聲道：&ldo;有事說事。&rdo;

&ldo;尿……尿床上了。&rdo;芝麻糯糯地說道。

&ldo;噗。&rdo;本來板著臉的顧希文忍不住樂了，&ldo;叫你們玩火。&rdo;

&ldo;沒地方睡了……&rdo;芝麻繼續道。

&ldo;活該。&rdo;顧希文繼續笑，&ldo;自己洗自己晾，沒有地方睡可以睡地上，去去去。&rdo;說著便朝兩個小童揮手，換了個姿勢抱著酒罈子。

&ldo;顧哥哥……&rdo;綠豆的聲音裡滿是哀求。

&ldo;……&rdo;顧希文抱著罈子，一邊想笑一邊又無奈。

&ldo;顧哥哥……&rdo;芝麻的聲音比綠豆還要軟一些。

&ldo;服了你們兩個了。&rdo;顧希文心軟了，抬頭道，揪著兩個小童向另一間屋子走去。

顧希文是捏著鼻子進去的，那手指提起被子的一角問道：&ldo;你們兩個是水葫蘆嗎？這也太多了。&rdo;

綠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