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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洛狄特掩唇輕笑,款款走向坐著的阿多尼斯,接著就像求而不得的可憐情人一樣跪在了他面前,含著盈盈水光的眼眸裡流露著愛慕和痛苦,猶如暴風雨來臨前惶惶不安的鳥兒,低喃道:&ldo;請允許我碰觸到你的肌膚後,再給予祝福。&rdo;
纖長細白的手順勢向那朝思暮想的俊美容顏撫去。
掌握愛情的她本該是最受追捧的寵兒,情場上無往不利的常勝者,多少俊美而手握重權的神祗都懇求一親芳澤,卻在最魂思夢縈的心愛少年面前一敗塗地。他甚至都不用開口說出無情拒絕的話來,眼神中的不屑和冷漠就是最銳利的刀槍,鐵石的心腸是最寒冷的冬日,沉默的牴觸是她誕生地那冰涼的海水,輕而易舉地將因痴戀而燃燒的心完全浸y。
記憶就停留在被她死纏爛打的一幕,阿多尼斯不悅地皺著眉,想要避開,正在他奇怪哈迪斯怎麼還沒有反應的時候,似是一直無動於衷的冥王動起來了‐‐
他毫不猶豫地發力,強悍有力的腿猛地向前一擊,正正踹中深情款款的阿芙洛狄特脆弱的胸口,她慘叫一聲,當場就被儀態全無地仰面踢飛了。
第三十七章
阿芙洛狄特痛苦地低吟著,在她心愛的孩子厄洛斯的悲鳴中本能地側身蜷成一團,似被那殘暴的姐夫硬生生地夾斷了舌的菲洛墨拉,疼得抖抖顫顫。
她的雙手緊緊地撫著胸口的薄紗,每一下呼吸帶來的胸腔擴張帶來的都是難以言喻的劇痛,使得如花般嫵媚嬌嫩的容顏褪盡了血色。就像柔弱的蝴蝶被冰冷粗糲的鷹爪撕碎了羽翼一樣,再不是平時故意誇大的可憐。
而對她毫不留情地造成巨大傷害,渾身冒著陰森恐怖的黑色火焰的冥王卻無動於衷地安坐在那裡。阿多尼斯在看了形容悽慘的她一眼後,也果斷收回了視線。
聰明人不會對落魄的敵人貿貿然地伸出援手,即使他隱約覺得一貫表現得喜怒不驚的哈迪斯會採取這麼簡明粗暴的方式有些反常,可她已經被哈迪斯歸成了敵人一類,作為與他同陣營的自己,那小聲的啼哭便動搖不了心了。
將這鮮明的對比看在眼中,除了對她恨之入骨的赫拉不掩飾自己幸災樂禍地笑了笑,哪怕是那些平日巴不得行事張揚的她倒黴的女神和寧芙們,都在起初的暗呼痛快後,為冥王比傳聞中更勝的喜怒無常和暴戾顫慄的同時,也萌生了莫名的傷懷。
不過這一丁點兒的同情心絕不意味著她們會為其出頭‐‐也輪不到女性們去做,見罪魁禍首在無緣無故地施展這番暴行後,竟然還保持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愛與美之神的護花使者們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跳了出來。
不出意料的是,對冥王的舉動最怒不可遏的倒不是背負金箭的厄洛斯。身為奧林匹斯的主人,天空之上的神王,也是主持這場宴席的主人,剛領受他命令的阿芙洛狄特遭到重創,對無法及時庇護她的宙斯而言,便是一種至大的屈辱。
他憤怒至極地以雷霆之杖擊打了三次地面,瞬間天搖地動,桌椅翻倒,器皿滾落,銅亂響,煮著佳餚的銅釜炸裂,醉人的酒液潑灑開來,更加濃鬱的美妙香氣配著的卻是混亂的場面,華麗的盛宴如幻滅的美夢般化為烏有。
對叫諸神驚慌站起的小騷動,冥王連眼瞼都沒有抬起來過,只信手一劃,神力鑄就的透明屏障就將噪音和物件隔絕,把懷裡的愛人嚴密地保護了起來。
&ldo;哈迪斯,&rdo;宙斯再不擺出偽裝的客氣,大義凜然地將神力灌注進聲音中,確保能叫其他在場者和這肆意妄為的兄長聽見:&ldo;你這不知好歹的惡客,濫用力量的強徒,將耀眼的歡樂變作狼藉的野蠻人,是真心要將過去的情誼和我邀你們來的好意給棄之不顧了嗎?看看你鑄下了什麼大錯!守護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