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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澤爾文已經沉默地將剛才隨手從書架上拿來的書扣在了上面,像是預設了她的話:“就要這份,一塊結賬。”
溫芙收了他們八個銀幣,這顯然已經遠遠高出了一份報紙和一本舊書應有的價錢,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兩位衣著不凡的年輕人沒說什麼,很快就離開了書店。
他們並肩跳上了店門外停著的黑色馬車,那上面有德利肯特莊園的標識。
“你認識他們?”冉寧開玩笑似的問道,“還是他們有什麼把柄在你手上?”
“或許是因為那位先生長了一張好心人的臉。”溫芙隨口回答道。
她把其中的三枚銀幣扔進銀櫃,剩餘的裝進了自己的口袋。冉寧默許了她的行為,這是他們一開始就說好的,她靠本事從客人那兒多賺到的每一分錢都歸她自己。
“真高興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冉寧說,他隨手拿起櫃檯上今早的報紙遞給她,“看來你已經知道了這個訊息。”
那份對摺起來的報紙上,大畫家裡昂·卡普特列爾即將在三天後來到杜德的訊息佔據了一整個版面。
“看來公爵已經為他的畫室找到了新的主人。”冉寧遺憾地說,“里昂可不像伊登那麼好糊弄,恐怕你的生意要泡湯了。”
“不,恰恰相反。”溫芙說,“我還能賺得更多。”
光線昏暗的書店裡,女孩將那份報紙折起來扔在了一邊。她看上去像是一隻溫順的小羊羔,沒有人知道小羊羔心裡在想什麼,就像沒有人知道這個十五歲女孩心裡的盤算。
早在半個月前,當鳶尾公館傳出伊登先生即將離開杜德去鄉下養老的訊息時,人們就已經開始猜測誰將會是下一個來到公館接任畫室的畫家,但誰都沒有想到那個人是大畫家裡昂。
無怪乎所有人都如此驚訝,因為百年後提起這個時代最偉大的畫家,必然有里昂·卡普特列爾的一席之地。
他成名很早,早先曾為厄普親王畫畫,後來厄普發生戰亂,為了躲避戰火,他輾轉來到了希裡維亞。到那兒以後,他開始創作《聖戰》。據說這幅畫中的戰爭場面大多是他親眼所見,那種衝擊力難以言表,每一個見到這幅畫的人都感到戰爭所帶來的絕望。而在畫面的中心,英雄高舉的長矛成為畫面中最為明亮的部分,那是希望的所在。
這幅畫使他一舉成名,據說這幅畫被掛在希裡維亞的公眾議會廳前,不少人路過都會帶著一束鮮花放在畫前。希裡維亞的國王將他視為座上賓,很難想像公爵究竟是靠著什麼打動了他,才使他離開那裡選擇搬來杜德。
杜德人民為杜德擁有了這樣一位大師而感到榮幸,但這些人裡並不包括澤爾文。
與他的父輩不同,澤爾文幾乎可以說完全沒有繼承到任何的藝術細胞。他並不喜歡文學,也不欣賞音樂,同時也並不熱衷於找人將自己的模樣畫在畫布上。
倒是他的弟弟喬希裡和他正好相反,喬希裡更像他的父親。從小到大,每次公眾活動公爵總是帶著喬希裡一同出席,這對澤爾文來說是件好事,因為他一向討厭在公眾面前露面。但也正因如此,結合有關他出身的各類傳聞,許多人並不看好他會順利繼承爵位。
想想吧,一個不喜歡藝術的掌權者,對所有藝術家來說都會是一場災難。
三天後,當里昂來到杜德,公爵在鳶尾公館為他舉辦了一場小規模的歡迎會,出席的大多是公館裡的老師和學生。
澤爾文在聚會上第一次見到了這位大師,里昂的模樣和他想像中有些出入,他看上去非常年輕,頂多只有三十出頭。他留著一頭金色的長髮,用一根髮帶鬆鬆垮垮地束在腦後,眉間淡淡的摺痕與嘴角微微下沉的角度,使他看起來與傳聞中那個個性古怪暴烈的大師一致無二。
整場歡迎會里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