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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的, 像聖誕老爺爺。
「天這麼冷,女朋友沒出來別等了吧, 外面風挺大的。」說話的是個年輕的保安,巡邏的時候看到各種的情侶,還有小貓小狗三兩隻,像張嚴這樣肚子坐在外面的。
張嚴覺得太冷,實在是連手都不想擺,點了點頭:「嗯,我跟我女朋友約好了,她會出來的, 帥哥,要檢查我的身份證嗎?」
保安穿著一身厚厚的大衣,手上也帶著很厚的手套。
大概是覺得他不像壞人,也懶得把手伸出來吧,搖了搖頭:「這附近都有監控,你不到處亂走就沒事,跟你說啊,趕緊回家吧,這個點姑娘沒出來,就不會出來了,大好的小夥子,何必為難自己呢。」
張嚴把頭低下去:「謝謝你啊,我還想等一下。」
保安想說什麼來著,又覺得不好意思再勸,嘆了一口氣,就走了。
過了一會兒,張嚴正昏昏欲睡呢,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讓我等一會兒吧,我肯定不亂跑。」他已經被凍得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好了,舌頭在口腔裡面打轉。
還是剛才那個帥氣的保安哥哥。
手裡拿著 一個礦泉水瓶,瓶子被裡面的熱水燙的歪七扭八,另一隻手拿著一隻一次性的紙杯,紙杯裡面冒著熱氣。
「給你!」保安先把紙杯遞過來:「這個天氣,就這樣坐在這裡不動,不是想凍死嗎,喝一口熱水。」
張嚴接過來那杯水來,一口倒進嘴裡。
許是手被凍僵了,沒有感受到這一杯「熱水」的溫度,這是槓槓的開水啊。
腦神經都被燙活煩了。
張嚴抖了抖被燙到麻木的舌頭:「謝謝你啊。」
「謝什麼謝,你說你萬一給凍僵了,還不是找我們的麻煩。」保安顯得一臉無奈,伸手又把他手上的紙杯拿過來,順手把另一隻手上的礦泉水瓶遞過去,是一隻裝滿開水的礦泉水瓶,難怪被燙到這麼難看:「叫你喝水,也沒見你慢點,沒燙出個好歹來吧,這瓶子裡面是熱水,捂在懷裡大概能暖上一兩個小時,再晚你可不能在這裡坐了啊,讓我們隊長看到了,準要我寫檢查的。」
「謝謝了啊。」張嚴,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剛才打了籃球出了一身汗,本來覺得挺舒服的,渾身的經脈都暢快了,誰知道在這裡凍了一晚上,徹底給把人凍傻了。
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狀態。
終於,嘮嘮叨叨的小保安也走了。
靠著那一瓶子開水維持著溫度,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有人拍了拍他。
他睡的迷糊著呢。
「我不走,我女朋友快來了。」
「別搞我啊——」迷迷糊糊的,就是醫生吼。
蘇陌陌的眼眶都紅了。
也不知道他坐在這裡多久了,也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一幅可憐兮兮的樣子,一身黑色的羽絨服上面,掛著厚厚的一層雪。
連睫毛上面,都有星星點點的雪花。
蘇陌陌呆了呆,拂去他身上的那些白色的痕跡。
從腋下,將他整個人都抱在懷裡。
以前總覺得張嚴很高大,能擋住風,擋住雨,能遮擋掉一切不好的東西。
沒有想到,他也有這麼脆弱的時候。
兩人的額頭抵在一起的時候,能感受到他額頭滾燙。
也許是意識模糊了,張嚴還在那裡輕聲低喃:「別趕我走,我女朋友快來了,她一定會來的。」
說這話的那一剎那,看到放大的蘇陌陌在跟前,喃喃細語:「分手,不可能。」
蘇陌陌微微抬起頭。
他這樣緊緊的閉著眼睛,一副很虛弱,很需要別人保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