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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書房待了這麼久,屋裡不時傳來謝相慍怒的聲音,謝家的下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謝相沖二公子發這麼大的火。
“逆子!你給我滾出去。”謝相直接把硯臺砸了出去,他寄予厚望的兒子居然就為了那點兒女情長要自毀前途,他們兄弟一個個的簡直是要氣死他才甘心啊。
謝謙之沉默著,被厚厚的布條包裹著的手掌上鮮血早已乾涸,可疼痛卻似入骨般揮著不去。青白的指尖如同愛戀情人般輕撫著衣袖裡的匕首,寒意隔著一層刀鞘都能透出來。靖安啊靖安,他既然已經陷下去就不怕越陷越深,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認了。可靖安只能是他的,愛也好,恨也罷,都只能是他的。
一念生便不死不休。
出門時他遇見了謝夫人,一如往常般他躬身行禮,喚道“母親。”
謝夫人卻是看都不曾看他一眼,端著吃食便進去了,想來也是知道春宴上的事了。
“公子!你可算是出來了。”書言在外面急的滿地轉圈,見他出來慌忙上前。
謝謙之也有些累了,揮揮手示意他推著自己回西苑。
剛走兩步,便不偏不倚正撞上酒醉歸家的謝弘。
謝弘就擋在他必經的路上,一雙眼冷睥著他,眼裡沒了平日裡恭敬。月下,他二哥依舊是清傲如竹的模樣,這樣的人怎麼會喜歡上靖安呢,他又是從什麼時候起喜歡的靖安呢?
“是二哥啊!”謝弘懶洋洋的說道,一副無害模樣,可手裡的動作卻毫不含糊,扔了劍鞘,長劍鋒芒所指之處正是謝謙之!
書言大驚失色,忙道:“三少爺!你做什麼?快把劍放下!”
冰冷的月光流瀉在劍刃上被反射成更尖銳的鋒芒,謝謙之的目光從劍刃挪到謝弘身上,並沒有多少詫異。
謝弘聲音冷硬:“二哥,我說過的吧,我喜歡那個人,一天比一天更喜歡,我親口對你說過的吧。為什麼你明知道還非要和我搶呢?”
“搶。”謝謙之像是喃喃自語般又重複了一遍,眉眼倨傲。
“搶?是你的那才叫搶,現在還不是你的,怎麼能算搶呢。”
謝弘本就帶著三分火氣,此時聽他挑釁,三分火氣頓時變成了十分,在書言快嚇暈了的目光裡,劍往前一送架到了謝謙之脖子上,不假思索般的一句話就脫口而出:“她是我的,本來就是我的,她!”
謝弘詭異的停在了這裡,沉默了下去,謝謙之隱隱嗅到了某種苗頭,他卻閉口不言了。
他的?是什麼讓他有信心認定靖安會是他的。謝謙之若有所思的看向謝弘,謝弘卻只是一笑,冷道:“二哥你就別費心思套我的話了,縱然爹向著你,可陛下怎麼會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給你,即便你是新科狀元,一身才華,可也終究是庶子……還有……”
謝弘打量著那雙腿,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殘廢!”
“你們倆在幹什麼?”謝相厲聲喝道!
“謝謙之讓你回去閉門思過呢,不到選試不許踏出西苑一步!還有你,滿身的酒氣趕緊給我回去!”
謝弘漫不經心的收回了劍,懶洋洋的邁著步子走開了,只留下謝謙之一個人臉色鐵青。
第四十九章
謝府西苑,一燈如豆,紗窗上只留下一道清瘦的剪影,像是凝滯了時間、空間一般,謝謙之不知在燈前僵坐了多久,垂下的鬢髮半掩著沉靜的雙眸。那雙眼睛就像外面夜色下的一池湖水,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暗潮洶湧。
匕首就放在案旁,血色已經沉黯,可謝謙之一閉上眼,就能想起靖安揮刀那一刻的利落決絕。時間終以不可阻擋的趨勢,向他見證了原本屬於他的東西,在他面前徹底坍塌。只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原來他會那麼在意,在意到一顆心都疼痛到麻木不能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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