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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脖子上。
田惠美吃了一驚,說:&ldo;師父,你、你幹什麼?&rdo;
素芬怒目圓瞪,眼睛裡幾乎噴出火來:&ldo;別叫我師父,我沒有日本徒弟。&rdo;
田惠美一怔,心裡就明白過來,問:&ldo;你都知道了?&rdo;
素芬說:&ldo;昨晚我到縣政府圍牆外祭奠我丈夫,看見你身穿和服,跟木村圭佑混在一起。&rdo;
田惠美說:&ldo;不錯,我的確是日本人,我的名字叫作古田惠美子,我小時候曾在中國待過幾年,所以會說中國話。我是日本東京都的一名藝伎,被派到中國來慰問日本軍隊。不想被木村看中,他將我留了下來。我很早就開始關注你這間繡莊了,如果不是我跟木村提了要求,你這間小小的繡莊,早就被日本兵燒光了。&rdo;
素芬怒聲問:&ldo;我丈夫的事,也是你向木村告的密?&rdo;
古田惠美子說:&ldo;是的,那天我躲在房門口,聽見你跟你丈夫說的話,知道他躲在三社養傷。他是青陽抗日自衛隊隊長,也是木村的心頭大患,如果我能協助木村抓到他,那可是大功一件。&rdo;
素芬心如刀絞,怒火中燒,咬牙道:&ldo;我要殺了你替阿文抵命!&rdo;一手扼住她咽喉,一手擎起菜刀。
古田惠美子臉色煞白,閉目待死。
素芬瞧著她那不住閃動的睫毛,心中一軟,菜刀連舉三次,終是不忍砍下。良久,她丟下菜刀,眼裡噙著淚花,說:&ldo;你給我滾,別讓我再看見你。&rdo;
古田惠美子仰著頭說:&ldo;不,我不會走的,我是來學習刺繡的。沒有學會之前,我是不會走的。&rdo;
素芬盯著她咬牙切齒地說:&ldo;我的刺繡手藝,就是爛在心裡,也絕不會傳授給日本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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