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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得上，我先去家裡取了來。&rdo;

霜孃的嗓子現在說話確實困難，咽口水裡面都像有把小刀在來回攪著一樣，所以她先前被詢問時沒有開口，想要暫緩把想好的梗丟擲去，橫豎她尋死的戲人證物證俱有，不愁傳不出去，造不起輿論‐‐沒有電視報紙電腦的年代，四鄰八鄉的家庭主婦們可不就指著口耳相傳的八卦們消遣了？但平時沈氏因賀家沒有主母與賀家並不怎麼往來，現在真心真意地為她來回奔忙，霜娘心裡不安起來，十分過意不去，硬忍著疼痛開口道：&ldo;嬸子，算了，別為我白費心了。&rdo;

她現在這狀態，不用演天然就是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狀態，屋裡的人都很輕易讀懂了她的潛臺詞，怕再被群嘲一直沒說話的胡姨娘嚇一跳，她嘴上不肯認，心裡其實再清楚不過霜娘尋死的原因，怕她說出來，忙趨步過來：&ldo;大姑娘，可別說這樣喪氣的話，我知道你心裡或許有些委屈，一家子裡住著，哪有牙齒不碰著舌頭的時候呢？都是些沒要緊的事，我私下裡同你說，再不叫你為難的，便是老爺那裡有什麼話，我都替你攔著。&rdo;

沈氏橫她一眼：&ldo;就曉得有你的事，先還死不肯認，叫的撞天屈‐‐&rdo;

吳氏拉了她一把，截斷道：&ldo;我卻聽不懂了，怎麼這裡頭說的竟像是貴家老爺的事？難道是霜娘同她父親頂撞了？我在隔壁住了快十年了，從小看她到大的，我看她斷不像那樣無禮的人。&rdo;

胡姨娘未料吳氏敏銳非常，那般含糊的言辭也叫她扣住了字眼，匆忙下不知如何撇清，只得順著她道：&ldo;可不是嘛，正是我們老爺昨日說了她兩句，大姑娘性子一向是嫻靜的，並沒頂撞，我瞧她回了屋，也沒放在心上，誰知她面上瞧著沒事，心裡卻想不開了，竟就尋了短見。&rdo;

這話正是給霜娘砌了個現成的臺階，霜娘立刻啞聲道：&ldo;我不敢頂撞老爺，但更不敢從老爺所命，我又愚笨，想不出兩全其美的法子，左右都有不是，只有一死方可解脫。這原不與嬸子相干，叫嬸子替我操心，又辜負了嬸子的好意，我心裡實在慚愧得很。&rdo;

沈氏聞言急道：&ldo;你這孩子，怎地還是死腦筋？先把你那些傻想頭放一邊去，你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rdo;

吳氏跟道：&ldo;正是，你既說你愚笨，那就把事說出來給我們聽聽，你小小年紀，畢竟經的世事少，你心裡以為驚天動地再過不去了的事，說不定在我們大人看，並沒什麼大不了的，何至於搭上一條命去？&rdo;

她娓娓道來，十分安然有說服力，霜娘覺得火候差不多了，現在說出來也不像她迫不及待要告賀老爺的狀，正要和盤托出，卻聽見外頭吳氏家丫頭的聲音響起來：&ldo;太太，我把大夫請來了。&rdo;

說著便見一青衣丫頭引著個鬚髮皆白的老大夫進來，眾人只得先止住話頭，讓他給霜娘看診。

☆、第6章

一時望聞切問了一番，完畢後，老大夫道：&ldo;好在救得及時，沒什麼大礙，只有這外傷和嗓子，我開幾副藥，抓了吃幾天，慢慢就好了。&rdo;

吳氏沈氏都道謝不已，霜娘也勉力撐起身來說了個&ldo;謝&rdo;字，這老大夫常在這幾條街出診，既認得霜娘，也常常聽聞賀家的八卦，搖頭嘆息，向著霜娘道：&ldo;這可不是玩的，下回再不能做了。人生在世，誰不受些委屈呢？坎過去了就好了，莫因一時之氣，斷送一生路途啊。&rdo;

霜娘對著大夫，自然只能點頭應是。胡姨娘在旁聽的憋氣不已，是個人都認為霜娘是委屈的那個，這老頭說話算最婉轉了，可那話音仍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