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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覺非目光銳利,一直盯著淳于宏。那些官兵都圍住了他,只等寧覺非一聲令下,就要將他剁成肉泥。淳于宏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從容不迫的看著寧覺非,唇邊是欣慰的笑意。
他自己死不足惜,卻為兩個兒子贏得了時間。至於小兒子……他心痛地看向淳于翰,緩緩的道:&ldo;翰兒,你過去任性胡為,父王都沒有認真怪過你,可這次你真不該這麼做。父王為了你,不得不鋌而走險,只盼你能幡然醒悟,不要與姓寧的為伍。你是淳于氏的子孫,這國恨家仇,父王希望你能記在心上,萬不可認賊作父。&rdo;
淳于翰垂下頭,囁嚅道:&ldo;父王,兒子……只是喜歡覺非……兒子也不想報什麼仇,就想跟他在一起……&rdo;
淳于宏難過地閉上了眼睛,長長的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了。
這時,雲汀擠了進來,在寧覺非耳邊低聲說:&ldo;我們抓住那個箭手了。&rdo;
寧覺非倏地轉頭看向他,輕聲問:&ldo;在哪裡抓到的?&rdo;
&ldo;我們把他圍到了一個山崖上,他的箭矢射盡,就跳了崖。&rdo;雲汀一臉佩服,&ldo;他真是箭無虛發,傷了我們不少兄弟。幸而山谷裡積雪很深,他只是震暈了,沒受什麼傷。我們將他綁了,秘密帶回城了。&rdo;
&ldo;好。&rdo;寧覺非滿意地點頭,&ldo;你把他關到你的府中,好好款待,我把這裡的事處理完以後就過去。&rdo;
&ldo;是。&rdo;雲汀領命而去。
從頭到尾,他們兩人的舉動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怎麼處置淳于宏手下的那些人都是負責皇城安全的澹臺子庭的事,寧覺非不再插手。他惦記著雲深的安危,見現場忙而不亂,井井有條,便轉身向安置雲深的偏院走去。
宮中的御醫都被召來了,擅治外傷的正迅速處理雲深的傷勢,善長傷寒之症的已經替他把過脈,正在開方子。
澹臺牧站在旁邊,關切地看著昏迷不醒的雲深,眼中滿是怒火。
澹臺經緯跟在大夫身旁,幫著遞藥裹傷,忙個不停。
寧覺非慢慢走到澹臺牧面前,對他拱手見禮,這才問道:&ldo;雲深有生命危險嗎?&rdo;
澹臺牧神情凝重,&ldo;現在還不好說,得看大夫用了藥後是否有起色,便可知道大概了。&rdo;
寧覺非點了點頭,漸漸覺得支撐不住,便向後靠到牆上。
澹臺牧立刻有所察覺,立刻反應過來,寧覺非也有傷病在身。他是皇上,他若不坐,別人就都只能站著。他伸手過去扶住寧覺非,溫和地說:&ldo;我們過去坐吧。&rdo;
寧覺非也不再逞強,與他一起走到外間。澹臺牧命御前驍騎衛出去抬了個軟塌過來,堅持讓寧覺非躺上去,然後叫御醫出來為他診脈。
寧覺非卻道:&ldo;先治雲深,我不要緊。&rdo;
澹臺牧微微一笑,&ldo;只叫一人出來,不會妨礙到救治雲深的。&rdo;
寧覺非這才沒再反對。
那御醫替寧覺非把了脈後大吃一驚,趕緊開了方子讓人去宮裡配藥,裡面有許多珍貴的藥材,民間很難找到的。
寧覺非心裡有數,微笑著說:&ldo;我這是老病根了,不妨事的。&rdo;
澹臺牧便也大致明白,心裡雖然著急,但知道是能治的,不至於有性命之憂,才沒有太過擔心。
等御醫離開後,寧覺非壓低了聲音,向澹臺牧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