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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記得，在我還在顧宅的時候，一度有長達半個月的時間，天天晚餐時分顧宅的廚房都會飄出一股煎牛排的味道。這主要在於我每天晚上固定不變的要求，而顧衍之始終配合。有天晚上我們把牛排吃得只剩骨頭，忽然聽到門外有車子開進來，不久就見江燕南從外面走進餐廳，看到桌上的餐盤，愣了一下，轉眼看向顧衍之：&ldo;這牛排你煎的？&rdo;

顧衍之把餐巾摘下放在一邊，慢條斯理說：&ldo;是啊。&rdo;

江燕南怒聲說：&ldo;你煎牛排怎麼不順便多煎一塊給我吃！你知道我為了給你拿這份檔案跑了多遠的路嗎！我晚飯現在還沒吃呢你知道嗎！我們是髮小好不好，你這樣做有多不厚道你知道嗎！&rdo;

顧衍之唔了一聲：&ldo;辛苦了。那份檔案也不是很急。&rdo;

&ldo;那你還在電話裡說得心急火燎好像跟十萬火急一樣！&rdo;

顧衍之慢吞吞抬起眼皮：&ldo;因為想讓你看看我們吃牛排而你沒吃到的模樣，好提升一下我們用餐的優越感和幸福感啊。&rdo;

江燕南：&ldo;……&rdo;

我們最終去了附近的一家川菜館。

這家川菜館是以前我和顧衍之經常光顧的地方。然而有段時間我曾堅持抵制來這家店吃飯。因為我暗暗觀察得出，顧衍之平素一般喜歡喝粥，並不愛吃辣。於是一度我在他面前也假裝我不再喜歡吃辣，只喜歡喝粥。並且在顧衍之第三次要將我帶入這家川菜館的時候，我鼓足勇氣跟他說：&ldo;我已經不是很喜歡吃辣的東西了，我們換去那邊那家的粥店好嗎？&rdo;

彼時店裡的服務生已經迎出來，聽我說完，笑了一下：&ldo;這麼巧，小朋友，我們又見面了。上個週末你不是還拉了另外一個小女孩一起來吃泡椒鳳爪的嗎？那個小女孩一直喝果汁，你一直吃菜吃得很歡快。這麼快你就不喜歡吃辣了嗎？&rdo;

&ldo;……&rdo;

謊言被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拆穿。我的臉在一瞬間漲得通紅。覺得再丟人不過。在顧衍之和服務生的雙重矚目下扭頭就走。被顧衍之一把拽住拖回身邊，我聽到頭頂上的聲音猶有笑意：&ldo;我覺得有人是考慮到我不太喜歡吃辣，才說要去粥店。對不對？&rdo;

&ldo;……&rdo;我掙脫不能，恨恨地踢了他一腳，大聲說，&ldo;才不是呢！&rdo;

他不跟我辯駁，只牽著我的手往裡走，服務生卻意猶未盡，在身後笑道：&ldo;小妹妹這麼貼心，又長這麼漂亮，長大以後真是不知有多少人會喜歡。&rdo;

我簡直惱羞成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跟著甩開顧衍之，怒氣騰騰地往裡面走。聽到身後響起慢慢悠悠的聲音：&ldo;她麼，現在就已經有人很喜歡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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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顧衍之坐下點餐。座位是以前經常光臨的落地窗邊。燈光下有他好看的眉眼。我看著他，是真的不知道，顧衍之究竟知不知曉他帶我來這個地方，可以勾起我再多不過的回憶。

我還是敵不過他的境界。他說吃飯，我便跟他一起出門。他帶我來了這家川菜館，我就和他一起坐下。除此之外，我想像不到他的想法。

我仍然被他的言語左右。就算隔了三年。

冷盤很快被端上來。他推來我這邊。有些漫不經心地問：&ldo;最近課業重不重？&rdo;

&ldo;還可以。&rdo;我說，&ldo;聽說你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