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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事,確實是張富恩的字出在前頭。我知道你父親的為人,可是人就不會犯錯嗎?」馬坤池背著手站在電視前,「你說你父親沒有抄張富恩的字,可你怎麼解釋前後幾個月的時間差?」
「我父親不會抄張富恩的字,他們在書法上的造詣相差太大。」
馬坤池也有些氣了:「怎麼?名氣小的人就一定差?」
許衍覺得委屈,出口的話帶著顫:「我父親不會抄別人的字,他不是這樣的人。」
「我們要講證據。」
一句講證據,許衍無話可說。
當年出事時他還小,只知道父親和張富恩同時參賽的作品撞了字,父親拿的是金獎,張富恩卻連最終環節都沒闖進去。
評委們的最終意見是張富恩成字在先,判定父親的金獎無效,他的爸爸媽媽在去澄清的路上出了車禍。
許衍又盛了杯酒:「馬老師,我父親有證據,可是張富恩給了我外公二十萬,那幅字沒了。」
「證據!許衍……你父親的清白是清白,可張富恩的清白也是清白。」
前些日子積攢的漂浮在空中的快樂全都散了,許衍只當自己是踩了梯子立在雲端,誰知一切都是虛浮的幻想。
他跳不出過去的陰影,他無法相信父親是抄襲者,也無法證明父親乾淨。他像過去的每時每刻一樣,囿於泥潭,再做不了清白的人。
談羽最近配合許衍的時間,不再參加超市的應酬,奇數日早早在家等他。
偶數日許衍要上課,下了課還要練字,他也不專門留閒。
這是許衍第一次在偶數日上門,談羽耳上還掛著耳機,手裡夾了支筆開了門,先愣再笑:「怎麼過來了?」
一腔委屈有了抒發之地,許衍張開手要抱。他被擁進一個暖和的懷抱,鼻間是熟悉的香味,他小聲嘀咕:「我想拳打大壞蛋,可是拳頭被拴在了籠子上。」
這話幼稚,叫人聽不懂。
談羽點頭:「我幫你打。」
「不能打,我有事還得求他。」
談羽理解不了書法界的很多事情,甚至連「界」這個字都不在他的理解範圍內。
他拉著許衍坐在餐廳的燈下,摘下耳機:「我能幫幫你嗎?」
「寶貝,這個忙你幫不了。」許衍經過允許,拿起他的耳機聽了聽,發現裡邊唱的是外語,應該是西語課,他挑了一邊眉,「這是西語?」
談羽「嗯」了一聲,強迫自己從想要幫忙的情緒裡抽離出來:「最近在上課,好難。」
「我上大學時修過法語。」許衍比劃了一下,「就不在我的語言體系內,所以我死心塌地收心學英語了。」
「許衍,我想去看你的書法。」談羽還是這樣說了,「我覺得寫字讓你快樂。」
「快樂的我讓你快樂是嗎?」
這個說法不算錯。
談羽去廚房接了兩杯水,再回來繼續說:「不是單純的快樂的事情,這是一種消耗。我不知該怎麼說,它既消耗你,也消耗我,可這樣太沒有意義了。」
剛開始許衍沒聽懂,他看起來若有所思,心裡一片空白。喝完一杯冰水才突然回神,只覺得談羽過分坦白了。
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一方狀態的低落會影響另一個人,繼而影響這段關係。
談羽確實不是在說快樂的事,他在說不快樂。
這樣隱晦的提醒太過坦白,也有些殘酷,許衍捧著空杯不知該說什麼。
「我這幾天學會一句話,『我愛你,並不是說我不期待完美,而是愛你原本的樣子。』」談羽給他杯中換了酒,「今晚留下來嗎?」
情人間的夜晚遇上酒精,許衍格外沉溺了些。他在喘息的間隙看談羽,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