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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也。”有司掘驗,其骨果青黑色,遂誅道士,而聖帝香火亦衰。
科場二則
江西周學士力堂,癸卯鄉試,題是“學而優則仕”一節,文思幽奧,房考張某不能句讀,怒而批抹之,置孫山外。晚間,各房考歸寢,張忽囈語不止,自披其頰曰:“如此佳文,而汝不知,尚忝然作房考乎!”自罵自擊不止。家人以為中風,急請眾房考來。檢視之,得所抹周卷,讀之,俱不甚解,乃曰:“試薦之何如?”大主考為禮部侍郎任公蘭枝,閱而驚曰:“此奇文,通場所無,可以冠多士也!”會副主考德公閱文倦,假寐几上,伺其醒,告之。德公問:“何字號?”曰:“男字第三號。”德曰:“不必閱文,竟定解元可也。”任問故,曰:“我寢方酣,忽見金甲神向我賀曰:『汝第三兒子中解元矣。』今得『男字三號』之卷,豈非其驗耶!”言畢閱文,亦大加歎賞,遂定此科第一。榜填後,眾問周本房某夢中囈語之故,茫然不知。周後為福建巡撫,總督南河。
雍正丙午,江南鄉試,其時騁各近省甲科司分校事,皆少年英俊。有張壘者,科分既久,自居前輩,性尤迂滯,每晚必焚香祝天曰:“壘年衰學荒,慮不稱閱文之任,恐試卷中有佳文及其祖宗有陰德者,求神明暗中提撕。”眾房考笑其痴,相與戲弄之:折一細竿,伺其燈下閱卷有所棄擲,則於窗紙外穿入挑其冠。如是者三。張大驚,以為鬼神果相詔也,即具衣冠向空拜,又祝曰:“某卷文實不佳,而神明提我,想必有陰德之故。如果然者,求神明再如前指示我。”眾房考愈笑之,俟其將棄此卷,復挑以竿。張不復再閱,直捧此捲上堂,而兩主司已就寢矣,乃扣門求見,告以深夜神明提醒之故。大主考沈公近思閱其卷曰:“此文甚佳,取中有餘,君何必神道設教耶?”眾房考噤口不敢言。及榜發,見此卷已在榜中,各譁然,笑告張曰:“我輩弄君。”張正色曰:“此非我為君等所弄,乃君等為鬼神所弄耳。”眾亦折服。
狸稱表兄
六合老梅庵多狸,夜出迷人,在窗外必呼人字,稱曰表兄。人相戒不答,則彼自去。有夏姓少年讀書庵中,月夜聞呼,疑為人也,開窗答之。見一婦人招手,而貌頗粗惡,意欲相拒。竟被擁抱入室,扯脫下衣,大吸其勢,精盡乃去。據云其力甚大,不能自主,且毛孔腥臊,所經之處,皆有餘臭,經月始散。
陸大司馬墳
杭州陸大司馬家方卜葬時,其子某聽形家言,以千金買清波門外地。初下窆時,啟得一棺,形制甚偉。眾戚友鹹勸毋動舊棺,別穿一穴。陸不可,曰:“我以重價買地,彼何人敢佔我耶?”掘而棄之。
是夕,陸得病,自批其頰,口稱葛老太太,雲:“汝奪我安宅,以而父為尚書耶?我兒子亦前明侍郎也。”問:“為誰?”曰:“葛寅亮。於誼為鄉親,於科名為前輩。葬汝父,拋我骨,汝父安乎?”陸大司馬伕人率全家泣請延僧齋醮,燒紙錢十萬,葛老太太似有允意。忽又作侍郎公語曰:“傷我母墳,不可逭也。”少頃,又作族祖梯霞先生口脗,從中說情。侍郎終不允,卒索其命去。
當鬼崇時,陸有戚舒十九者,新館選翰林歸,在旁勸曰:“陸某以價買墳,何名為奪?”鬼在陸口罵曰:“後生小子,新得一官,敢來儳言?恐自身難保耳!”陸亡後月餘,舒亦亡。
鬼受禁
上虞令邢某,與妻素不睦,因口角批其頰,妻怒自縊。三日後,見形為祟,伺邢與妾臥,便吹冷風揭帳,或滅其燈。邢怒,請道士持咒作法,攝鬼於東廂,而以符封之,加官印焉,鬼竟不至。
亡何,邢調知錢塘,後任上虞者來開廂房,鬼得出,遂附一小婢身作祟如故。後任官呼鬼語曰:“夫人與邢公有仇,與小婢無涉,何故害之?”鬼曰:“非敢害丫鬟,我借附他身以便求公。”問:“何求?”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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