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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唉！滕井是個不錯的商人，就是他那雞巴國，整天到處裡殺人放火的，他也跟著耀武揚威，給弄得不像商人了。兄弟，咱見好就收吧！&rdo;

東俊點頭，隨之問：&ldo;小六子，你也真沉得住氣！這麼大的計策，也不先告訴我一聲，沒把我急死！就沖這，你也得請飯。&rdo;

壽亭點上煙，認真地看著東俊：&ldo;東俊哥，你知道我這一輩子最佩服誰嗎？&rdo;

東俊說：&ldo;誰？苗哥？&rdo;

壽亭說：&ldo;不是，家駒他爹。&rdo;

東俊十分意外：&ldo;噢？說說。&rdo;

壽亭說：&ldo;盧老爺子的眼力、才分和見識，不在林伯清之下，甚至還高。當初人家是東家，人家是大股東，卻讓咱倒著四六分成，一般人能答應嗎？我在青島幹了有一個月，老爺子去了青島一趟，當著我的面，硬是把家駒轟了出去，隨後從腰裡掏出一張紙來，上面寫著一行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教我。我是不認字，但那一行字，我認識，就這一行字，讓我一輩子受用不盡！&rdo;

東俊兩眼直盯著壽亭：&ldo;快說，一行什麼字？&rdo;

壽亭嘆口氣：&ldo;很簡單，&l;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成害。&r;這麼大的事我能說嗎？我說了，你倆不一定誰，一高興再走了嘴。家駒、濤飛還有文東全在唐山，還有全東北最大的八個走私販子，唐山離日本人的地盤那麼近，甚至唐山就是日本人控制著，滕井派人殺了他仨怎麼辦？那都是我的五虎上將，都是我的兄弟呀！&rdo;

東俊長出一口氣：&ldo;唉！這學問分什麼人學，什麼人用，根本不在多少！&rdo;說罷神色悵然。

東初說：&ldo;盧老爺子真是高人！&rdo;

壽亭很激動：&ldo;他要是一般的高，我根本不和他幹，早跟著你家老爺子幹了。東俊哥，咱兄弟們也都老了，這話我也能告訴你了。後來，你家老爺子答應了我要的份子，專門打發你現在的帳房趙先生去了周村。趙先生現在就在樓下，你叫上來問問。但是這時候我已經和盧家談成了，正在忙著給柱子辦婚事，就讓采芹他爹‐‐當然也是我爹了‐‐給你老爺子回了封信。這時候，我就知道你老爺子高人一頭了。他一見回信，當著我爹派去的那夥計，抬手打了自家一個嘴巴。東俊哥，咱們是同行，也是親戚，我也把你兄弟倆當成親兄弟看，就是因為欠著你爹這個人情。一個要飯的，能被這些前輩高人這樣抬舉，這是多大的面子呀！我能忘嗎？&rdo;壽亭說完潸然淚下。

東俊把臉側了過去，淚掉到地上。東初低著頭。壽亭擦了一下淚：&ldo;這些前輩，敢把這麼大的事業，甚至是所有的家當交給我，我能不玩命幹嗎？家駒他爹就見了我一面，人家一眼就看出我的毛病來，所以專門來青島，教我認下了那行字。你家老爺子和盧老爺子，是生在了鄉下，要是在上海，能比林伯清林老爺子差嗎？&rdo;

室內默然，只是秋風吹來，辦公室的門輕叩一下。外面，秋雨如訴。

壽亭說罷，抬起臉來看著天棚：&ldo;一個人再有本事，要是不被明白人看上，唉……&rdo;

【3】

林公館，林老爺子很高興地在書房裡寫毛筆字。老伴在旁邊侍候著。林老爺子寫的是幅&ldo;四尺三開&rdo;。寫完之後拉開距離欣賞，然後轉向老伴：&ldo;壽亭在和滕井進行最後談判的前一天，給我來了電報，寫的是&l;小侄將用前輩之巡河炮狙擊滕井&r;。在濟南，我和他還有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