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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滯在外圍的兵部侍郎、御林軍和武將紛紛開路衝進來救駕。
有驚無險,夜裡設宴論功行賞,姬寧捨身救主忠勇無二又立一功,一時風頭無兩,一眾武將與有榮焉。
第24章 君後撇得乾乾淨淨
眼看其身價水漲船高,有好事言吏想要賣好,伺機而動,操心到皇帝終身大事,說皇帝暫無所出,又稱讚姬寧一腔忠誠,容貌、品性、年歲皆相宜——
單騎大將軍忙出言自謙婉拒謝絕。
只是婉拒得很敷衍。
朝廷格局被相派隻手遮天把持了數十載早該重新洗牌換位了,與丞相一派不和的朝官勾結武將試圖撕分後宮也不奇怪。
如今梁徽的後宮裡,相派、世家、新貴三足鼎立,武將們都眼饞心急著分一杯羹。
前朝與後宮從來就密不可分,這些年來武將式微,好不容易出了個姬寧這樣的人物,初生牛犢不怕虎搓了丞相那頭的氣焰,還得皇上破例應許了夏露園會之席,可見有讚許欣賞之意。
屆時姬寧便可先入後宮,再謀官職仕途,世家楚翹沈華衣便是一個極佳先例。
姬寧本人笑得有些玩味,目光灼灼地望著梁徽。
武將派系紛紛下場應和,甚至含沙射影君後應為皇帝廣納良人充實後宮百花齊放,否則便是失責瀆職。這無異於戳著祝知宜的脊樑骨說他心胸狹隘無容人之量。
祝知宜腰桿撐得筆直,面色淡如水,半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眸中發酸發脹不可名狀的陌生情緒猝不及防擠上心臟,是因為這些老奸巨猾臣子的誣衊和潑髒麼?
是吧……好像也不是。
那是因為什麼?
他不解,也無措。
梁徽眉眼沉下來,這些越俎代庖的臣子說他什麼他一分不放在心上,但用這樣難聽的話說祝知宜,就叫人難以忍受。
祝知宜抬起眼,有些茫然地對上他漆黑幽深的目光,兩人於觥籌交錯中遙視對望,火光落在眸心裡,誰不也知道這刻彼此在想什麼。
眼看眾臣群情高漲,皇帝騎虎難下,此時若當真直接斷言拒絕等同於直接打了武將的臉,平白讓相派白撿了笑話看。
梁徽慣會四兩撥千斤,勾著意味不明的笑,沉聲道:「此事容後再議,若眾卿對民生國事也有今日上心的萬分之一朕將倍感欣慰。」
眾臣訥訥,逕自散去。
祝知宜也牽著小狼崽要走,手腕被梁徽一把牽住:「君後陪朕走走。」
月朗星稀,曠野靜謐,蟲鳥啾啾。
梁徽朝祝知宜要狼崽的牽繩「我來吧。」
他一接手,狼崽便掙脫起來,梁徽剛「嘖」了一聲,它又虛頭巴腦地安分下來。
祝知宜無覺,好似在出神,從宴席開始他的臉上就沒有什麼表情,也看不出情緒,與其說沉靜,不如說是一種茫然?
梁徽不敢確認,可那種類似不解和無措的茫然讓他心尖一動,原本反覆推敲過的試迂迴試探全都沒了用武之地,脫口便只剩下一句最直接直白的:「清規想讓朕納妃麼?」
祝知宜一怔,這樣開門見山的很不梁徽,對上對方認真嚴肅的神色,他覺得心裡頭的酸澀淡了一些。
不知是不是錯覺,對方半真半假的淡笑裡竟還有一絲被夜色隱起的慌張。
慌張?梁徽竟也是會慌張的麼?
這人漆黑目光錚錚,祝知宜忽而有一瞬間像被人看穿了一般動彈不得,還來不及想方才在宴席上的失落與不快的究竟緣何,經年刻板的禮訓教化便讓他口比心快,拱手行禮:「任憑皇上定奪,臣當盡心配合。」
梁徽心下一空,瞬間竄上一股啞火,牽繩的手不自覺拽緊,狼崽吃痛「嗚嗷」了幾聲才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