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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知宜道:「殿下有心,本宮回去便試一試。」
鳳隨宮。
玉屏進來剪了兩回燈芯,祝知宜執筆,蹙著眉,出行名冊明日便要定下交至內務府,伴君聖駕的人選抉擇甚為微妙,祝知宜歪著頭默默盤算,糾結良久。
君妃佟瑾、君儀沈華衣是落不下的,若是無此二人,言官即刻就要給他記上一筆「妒後」。
隨軍護衛是丞相的人,那太后也撇不開,是個麻煩,但亦是護盾,有她這位「佟家人」在列隊之中坐鎮,丞相若是想要生事也會多幾分顧忌。
其他的……就讓梁徽自己選吧,看看還需要帶上誰。
祝知宜最是利落速決的性子,此事不決今夜他定輾轉不得好眠,索性直接讓喬一前往御書房通報。
祝知宜到的時候梁徽正在批閱奏摺,張福海早就備好了暖爐和熱茶。
祝知宜匆匆接過道了謝便正色同梁徽說起正事。
「佟君妃車馬轎制從二品,沈君儀善射,配馬、箭齊、護盾從三品,至於太后,先朝有例,從正宮……」祝知宜滔滔不絕了半晌,抬頭只見梁徽側頭凝他,一語不發,心頭一跳,他問:「皇上,怎麼了?」
作者有話說:
小祝:整一個無語住
第16章 擬定名冊
「無事,君後繼續,」梁徽面無表情給他斟了半杯茶,溫聲道:「潤潤嗓子。」
縱是祝知宜再遲鈍亦感受到了不對,他語氣漸緩下來,
斟酌著問,「後宮伴駕名冊大致如此,皇上若還有人選直接添上名字即可。」 梁徽略略掃了兩眼,目光停在使臣那頁,答非所問:「位列次座是司禮監的安排還是君後的意思?」
「是臣愚見,」祝知宜直直迎上他漆黑的目光:「有何不妥,請皇上賜教。」很誠懇的語氣,脊背卻不自覺挺直,明明梁徽與他年歲相仿,但有那麼一個瞬間,他彷彿回到被先師拷問功課、對答互辯時的緊張。
也只有這種時刻,祝知宜才無比清醒地感受到,他們不是單純的合謀者,更是是君臣,即便是各取所需,也並不在一個平等的高度上,他的所言所行需要受到對方的檢閱、得到對方的滿意,梁徽是他平反唯一的倚仗,但他卻不是梁徽唯一可供選擇的刀。
梁徽垂目略過冊上位列第一的北羌胡勒烈顏,這意味著,烈顏皇子的列隊、位席、距離都離大梁皇室最近,祝知宜目光也追過去,細細反思了一遍,自認為這樣安排並無不妥。
北羌無論是在使臣規模、與大梁的關係還是進貢誠意上都當名列首位。
梁徽沒說話,食指有一搭沒一搭點著花紋名冊,祝知宜覺著自己的心也跟著不上不下。
過了半晌,梁徽勾了唇角,極淡:「無有不妥,清規辛苦。」
祝知宜一顆心卻沒有放下,看向梁徽,對方仍是溫溫和和的,笑意卻未達眼底,話題一跳:「清規可是和朕一輛馬車?」
問得好隨意,祝知宜就答:「是。」
梁徽眉宇剛舒展半分,又聽他認真道:「木蘭春獵耗資良多,勞財傷民,當節源儉行,抵遏鋪張陳奢,君後共車以供表率。」
「……」梁徽半口順下去的躁氣重新浮到嗓子眼上,他扯了扯嘴角,噙著並不真實的笑意:「清規所言極是。」
祝知宜聽不出來他是真贊成還是假敷衍,就閉嘴不說話了,梁徽忽而敲敲案牘,道:「那朕再加一人。」
祝知宜眉眼一抬,似是有些訝異,但也只是一瞬,那點驚便轉瞬即逝,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驚訝什麼。
梁徽眉峰微挑,這回的笑倒是真心實意,偏生被祝知宜看出了一絲……惡劣?
他不確定。
「怎麼?」梁徽問:「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