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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忍不住, 又熬完一頓飯, 虞星放下筷子, 選擇和盛亦開誠布公。

&ldo;學長, 我是不是哪裡得罪了你？&rdo;

盛亦夾點心的動作稍頓, 而後若無其事，莞爾：&ldo;你想多了，沒有。&rdo;

虞星不想跟他打馬虎眼，態度十分誠懇：&ldo;那天我送圍巾是真的發自內心想謝謝你，如果有哪裡讓你覺得不開心, 我很抱歉。真的。&rdo;

誠摯的眼睛邊說邊望著他, 就差把心剖出來。

盛亦默不作聲和她對視數秒, 忽地, 把筷子一扔。不重, 發出的輕微聲響卻莫名駭人。

&ldo;你知不知道, 你現在這樣，叫得了便宜還賣乖。&rdo;

&ldo;我沒有……&rdo;

&ldo;你以為你現在能在這過上清靜日子，是憑什麼？&rdo;

虞星動了動唇，沉默。

和剛入學相比，現在是真的過得輕鬆多了。沒有人欺辱她，她可以像這裡任何一個人一樣，自在地享受正常的校園生活。

虞星心裡明白。

看起來憑藉的是童又靖的面子，說到底，還是倚仗了他的威勢。否則她一無所有，背景空空，那些勢利的人，為什麼懼怕她禮讓她？

在別人看來，她早就被納入盛亦的保護傘下，已然是他們交際圈裡的一份子。

見虞星不說話，盛亦勾唇，弧度微微諷刺。

她做的一樁樁一件件，看起來像是懂禮數知進退，實際上，不過是拼了命在和他撇清關係。

&ldo;你這麼不想欠人情……還？&rdo;

盛亦笑道：&ldo;我真要你還，你還得起嗎？&rdo;

虞星臉色一白，抿緊唇。

……

上午一趟，下午一趟，一天之內，盛亦讓人送了兩次東西。上午是喝的，下午是茶點，跑腿的是個不認識的學長，直接送到高二3班門口。

沒多久，整層樓都知道盛亦送東西給她。高二3班的氛圍自不用多說，一貫最張狂的邱卉妮和夏元晴多次打量，誰都沒敢吭一聲。

唯有眼裡隱約的艷羨和酸楚，清清楚楚，遮掩不住。

虞星根本高興不起來，只覺得宛如燙手山芋。坐不住，到走廊角落給他打電話。一聲聲嘟音，越響她心裡越沒著落。

好不容易接了。

她深吸一口氣：&ldo;學長，你送的下午茶……&rdo;

&ldo;怎麼，想謝謝我？&rdo;調侃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銳利，盛亦問，&ldo;你這次是又要做點心給我，還是又想送我別的？&rdo;

她結舌：&ldo;我，我不是……&rdo;

他笑了下，她說不下去了。

幾秒靜默對峙之後。

他不急不緩，淡淡道：&ldo;多餘的人情飯我沒興趣吃。你要是想約我，我倒可以考慮一下。&rdo;

&ldo;……&rdo;虞星啞然。

她遲遲未做回應，盛亦等了幾秒，沒耐心：&ldo;沒別的事就掛了。&rdo;

&ldo;嗯……&rdo;

從喉嚨裡擠出一聲，虞星剛把手機從耳邊移開，下一秒，就聽那邊已經結束通話。

螢幕顯示跳回主介面，虞星看了半天，忽然覺得自己真的錯了。

盛亦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