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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髻道人面泛鐵青,雙臂骨骼一陣&ldo;咯咯&rdo;山響,紫檀棺木,仍然原勢壓下!
南宮平面色凝重,目射情光,腳下不了不八,屹立如樁,右臂斜舉,左掌輕託右時,掌中長劍,有如擎天之柱,抵著紫檀棺木的下壓之勢!
兩人此刻,心中俱都不敢有絲毫大意,因為他們深知只要自己梢一大意,便得失足落在兩旁的萬丈深淵之下!
棺木長達一丈,劍尖卻僅有一點!棺木之力由上而下,長劍卻以下承上,以一點之力,迎住一丈之物,以承上之力,迎拒下壓之勢,其中難易,自是不言可知,南宮平只覺劍尖承受之力,愈來愈見沉重,這柄百鍊精鋼所制的長劍,劍身也起了一種雖是常人目力難見,卻是內家高手入目便知的彎曲。
衣衫飛舞,鬚髮飄絲,他兩個人的身軀,卻木立有如石像!
但是,南官平的雙足,卻漸漸開始移動,輕微的移動……他雙足再不移動,便會深陷入石,但是這種輕微的移動。
此刻在他說來,又是何等的艱難與困苦!最艱難與困苦的,卻是他不敢讓自己掌中長劍鋒銳的劍尖刺入棺木!因為劍尖若是人棺,棺木必將下壓,換而言之,則是他力度一懈,對方的力度自就乘勢下擊,此消彼長,他便將落於下風。
山風一陣接著一陣,自他耳畔呼嘯而過,他只覺自己掌中的長劍,漸漸由冰冷變為熾熱!
他目光漸漸模糊,因為他已幾乎耗盡了每一分真力!
高魯道人目光愈發醜惡,面色越發鐵青,隨著南官平氣力的衰微,他嘴角又自開始泛出一絲猙獰的微笑,雙眉軒處,突地大喝一聲:&ldo;還不下去!&rdo;
南官平胸膛一挺,大喝道:&ldo;只怕未必!&rdo;
此刻他兩人說話,誰也不敢用丹田之力,只是在喉間迫出的聲音,是以雖是大喝,喝聲亦不高朗,高髻道人冷冷道:&ldo;只怕未必……嘿嘿,只怕已為時不遠了!&rdo;
南宮平牙關緊咬,不聲不響!
高髻道人冷冷道:&ldo;你年紀輕輕,如此死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我實在替你可憐!&rdo;
南宮平一字一字地緩緩道:&ldo;死的只怕是你!&rdo;心中卻不禁暗嘆一聲,忖道:&ldo;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rdo;他恨不得自己能回頭看上一眼,看看他的同門有沒有趕來!
&ldo;為什麼他們都不來?&rdo;
他目光瞬也不瞬地凝注著他恩師留下給他的碧綠長劍,心中興起了一陣被人遺忘的孤寂之感!
&ldo;為什麼他們還不來,難道……&rdo;突覺倌木下壓之勢,又加重了幾分,他心中一驚,收攝心神:&ldo;原來這道人是想以言語亂我心神,我怎地會著了他的道兒!&rdo;
他心念一轉,目光閃動,突地自棺木的陰影下,瞥見高髻道人額上的汗珠,他心中立刻閃過一個念頭,忖道:&ldo;他為何要用言語來亂我心神,原來他自己的力度也到了強彎之未,我只要再能支援片刻,定必立刻便能轉敗為勝!&rdo;
高手相爭,不但看功力之深淺,毅力、恆心更是莫大因素,勝負生死,每每判於一念之間,誰能堅持到最後一刻,便能取得最後勝利,誰如半途喪失鬥志,自然必敗無疑!
南宮平一念至此,當下凝神定氣,抱元守一,口中卻緩緩說道:&ldo;你拼盡全力,妄想孤注一擲,難道以為我不知道麼!&rdo;
高髻道人本己鐵青了的面色,突又一變,掌中的棺木,力度不覺一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