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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

三年後的夏志華躺在病床上，頭髮已經花白，臉上皺紋更深，當初的那一股子銳氣現在已經全部消除了。

他躺在床上，夕陽照進來，在地板和被子上鋪上一層金光，靜謐得像是在天堂。

蘇慕瑾帶著林語晴和蘇維遠進了病房，動作很輕。

夏志華看到了他們，虛弱的臉上浮起一絲欣慰的笑，聲音沙啞無力，&ldo;你們來啦。&rdo;

蘇維遠仰起頭問：&ldo;媽媽，他是誰？&rdo;

林語晴抱起他來，對他說：&ldo;這是爺爺。&rdo;

蘇維遠很聽話，立即喊人，&ldo;爺爺。&rdo;

夏志華聽到了這一聲軟糯的爺爺，眼角滑落了一滴淚，他滿含淚水，&ldo;真乖。&rdo;

蘇慕瑾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雖然對他有恨，此時卻冷不起來，他低聲問：&ldo;你找我是有話要說？&rdo;

&ldo;嗯，對。&rdo;

林語晴抱著蘇維遠先出去了，病房裡留下他們父子二人。

蘇慕瑾走到床邊，在旁邊的椅子坐下，&ldo;你想說什麼？&rdo;

夏志華微微偏頭看著他，氣息微弱，&ldo;就是想，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是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rdo;

&ldo;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rdo;夏志華緩了一會兒氣，才繼續說：&ldo;我花了大半輩子追逐的東西並不能給我帶來快樂，可惜我明白太晚了，晚了……&rdo;

&ldo;公司我賣了，已經立好了遺囑，那些錢一半歸你，一半捐給福利院，我知道，你不想要我的錢，但是，那是我作為父親對兒子最後的一點彌補，我希望你能收下。&rdo;

蘇慕瑾道：&ldo;好。&rdo;

夏志華嘴唇微微顫抖，&ldo;你能不能，最後……最後叫我一聲，爸爸……&rdo;

蘇慕瑾沉默良久，張了張嘴，聲音很低，但是夏志華聽到了，他聽到了他喊：&ldo;爸……&rdo;

這一聲，他隔了25年才聽到。

能在生命的盡頭再聽到這一聲爸，他心滿意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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