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羈絆(第3/4 頁)

在原地，黑甲上有幾處被長刀劃破的痕跡。他看著程優兒，眼神中滿是寵溺，說道：“優兒，你的進步很大。現在的你很可能已經超過我了。”

“你根本就沒有用盡全力！”程優兒倔強地咬著牙，目光中透著不滿，直視著程嚴說道。

“你不也一樣嗎？”程嚴無奈地嘆了口氣，回應道。

程優兒緩緩收起手中的長劍，眼簾低垂，輕聲說：“大哥，你們收手吧。要是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會被帝國徹底剿滅的，到時候會有許多無辜之人因此喪生。我不想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

程嚴無奈地笑了笑說：“我剛剛就講過了，既然我選擇加入暗漆，跟隨珀爾先生髮動這場為自由而戰的戰鬥，那便沒有回頭路了。我們的命運，不是繼續戰鬥，就是戰死沙場。”

程優兒緩緩嘆了口氣，她心裡明白，自己根本無法說服程嚴。

程優兒抿了抿嘴唇，將臉上那縷銀色長髮輕輕捋開，此時她臉上的陰冷和殺意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又變回了那個依賴哥哥姐姐的小女孩。

“大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的頭髮為什麼……”程優兒說著說著，聲音不由自主地哽咽起來。

程嚴趕忙走上前，溫柔地拭去妹妹臉頰上的淚珠，說：“沒關係的，我現在還死不了。看到如今這般強大的你，我真的很欣慰。優兒，你真的長大了啊！”

程優兒撅起小嘴，不滿地說：“還不是因為你，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為了給你報仇，我才變成現在這樣的。”

“委屈你了，優兒！不過，我真心不希望你繼續在帝國擔任這個將軍了。你身邊的那些人都虛偽狡詐、滿口謊言，我不想讓你將來也變成那樣的人。”程嚴無奈地說道。

程優兒聽到這話，卻堅定地搖了搖頭，說：“不，大哥，這也是我的選擇。既然我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的位置，就不會輕易放棄。這個帝國不全是壞人，或許我會繼續為帝國而戰。也許下一次在戰場上相遇，我們就真的會成為敵人了。”

聽了程優兒的話，程嚴的眼神中悄然閃過一絲沮喪，但他迅速地側過臉，不想讓妹妹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因為他知道，妹妹說的句句在理。

此時的兄妹二人，就像站在了人生十字路口的兩端，背道而馳，隨著時間的推移，彼此間的距離只會越來越遠。毫無疑問，下一次的相逢，必然會是在硝煙瀰漫的戰場上。

“你說的對，優兒！不過，這次你回去之後該如何交代呢？”程嚴一邊輕聲詢問，一邊不自覺地往後小步退著，他的目光始終沒有從妹妹身上移開。

程優兒的眼神陡然變得極為凌厲，仿若凜冽的刀鋒。她猛地伸手，緊緊抓住程嚴帶著匕首的那隻臂甲，然後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肩膀狠狠刺了進去。

剎那間，鮮血從傷口噴湧而出，程嚴的雙眼瞬間瞪大，眼中滿是震驚與心疼。

程嚴看著臂甲上沾染的妹妹的鮮血，聲音顫抖地問道：“優兒…你這是在幹什麼，優兒！你為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啊！”說著，他慌亂地環顧四周，急切地想要找到任何能夠為程優兒包紮傷口的東西。

程優兒精緻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痛苦之色，她輕哼了一聲，卻強忍著傷口帶來的劇痛，硬是把那聲痛呼嚥了回去。

“我沒事的，大哥！如果傷口太淺，我回去真的沒法交代。你放心，我和你一樣有著特殊的體質，雖然這傷口看起來很嚴重，但三天之內肯定會痊癒的。”程優兒蒼白的小臉努力擠出一絲淺淺的微笑，試圖讓程嚴安心。

望著為了自己而受傷的妹妹，程嚴只覺得心如刀絞，他的雙手緊緊握拳，卻又無奈地鬆開，此刻的他，空有一身力量，卻像是被困在了無形的牢籠裡，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