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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飄下來：&ldo;你們兄妹兩個說什麼悄悄話呢？&rdo;

姜珠淵揚頭笑道：&ldo;沒什麼，一會兒就上來。&rdo;

大道理誰都會說。經歷過生離死別的人，特別看得開。人生就是這樣，上天一定會拿走什麼，才換給你超脫的態度。像姜金山這樣不過不失地活著，只看得到眼前三分的境界：&ldo;珠珠，剛才犯酸，你別在意。&rdo;

生離死別對姜珠淵來說，並不如前些年那樣字字誅心：&ldo;沒事，哥，進屋吧。&rdo;

離開醫院前，莊羚交給姜珠淵五百一十九份調查問卷，需要一份份錄入電腦並分析資料：&ldo;既然你放假，那就交給你來做吧。我和左粲粲實在沒有時間。還有上次的總結報告，也快點交給我。&rdo;

姜珠淵一直工作到凌晨一點。萬籟俱靜中，忽聽頭頂兄嫂房間傳來重物倒地和大嫂驚呼的聲音。她屏息聽了一會兒，復又沉寂。

整個姜家都沒有動靜。

官瑜和姜珠淵兩人同期進入單位，交流自然多一些，除了工作上的交集，也曾經到彼此家中做過一兩次客。但姜珠淵完全不知道她何時與哥哥姜金山有了交集，成為戀人，繼而結婚‐‐半年內，官瑜的身份從同事晉升為大嫂，可能全家人都有些拘束吧。

毛紅英照常上午七點半到了姜家。她正整理雜物時，梯板一陣響動，有人在頭頂上喊她：&ldo;毛姨，頭髮染得真好。&rdo;

毛紅英嚇了一跳，直起身子：&ldo;我正想呢，車回來了，人肯定也回來了。什麼時候到家的？&rdo;

&ldo;昨天晚上。&rdo;

&ldo;這‐‐我不知道你回來了，馬上過節了，只準備了粽子。&rdo;

自從七年前那事之後，姜珠淵再也沒有吃過粽子：&ldo;別麻煩了，我出去吃。咦，我的車鑰匙呢？&rdo;

毛姨把車鑰匙遞給她：&ldo;你去哪兒？&rdo;

&ldo;遙湖。&rdo;那是雲澤福利院所在的位置，姜珠淵笑著回答，&ldo;毛姨，戒指很閃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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