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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也許還需要他幫她圈出有用資訊；但她二話不說接過了資料，手指放在上面，一行行地滑下去，一遇到重要的數字，夾在指間的紅筆就快速地翻出，畫上一個星號，&ldo;所以要透過美好飲食控股來推測老饕門的業績嗎？透過這些資料建立二元回歸方程？&rdo;

她學得很快，也許這本不該出乎他的意料，畢竟她的數字基礎是由雲政恩一手打造：&ldo;可以。&rdo;

她算得很快，忙中有序，每次得到一個結果，必然會檢查兩遍：&ldo;……這個市值還低於永珍資本入股時的整體估值。我算錯了？……沒有。&rdo;

辛律之看了一眼她的結果。他已經最大化地去繁就簡，她現在的計算量還不及真正核算工作的千分之一。

但她得到的數值和核算師得到的數值差別不大。

&ldo;如果永珍資本按照協議要求獲得6億的回報，而第三方收購方要求得到老饕門95以上的股份，代喜娟的股份控制在15以內，她可以套現多少？&rdo;辛律之道，&ldo;她的現時佔股率為634。&rdo;

姜珠淵又低下頭去計算。沙沙的書寫聲，好像回到了學生時代。她一再地將頭髮攏到耳後，可髮絲還是不時調皮地滑到眼前，遮住視線。

她聽見辛律之走近‐‐她從桌上拿起筆筒，別住頭髮‐‐她聽見辛律之走遠。她抬起頭：&ldo;‐‐這不可能。雖然老饕門的市值低於四年前，但67億買不到95的股份。&rdo;

&ldo;你現在是在談數學，還是談生意？&rdo;

&ldo;我想代總不會簽字吧。&rdo;

&ldo;到了這一步，她的意願不在考慮範圍內。永珍資本雖然控股少於她，但為了保證自己的利益，早已經將清算優先權寫在了協議內。&rdo;辛律之道，&ldo;在她簽下對賭條約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最壞的結果。&rdo;

他的語氣很平靜，聽不出一絲波瀾。

&ldo;為什麼會簽這樣的協議？太冒險了。&rdo;

&ldo;因為四年前所有媒體，都看好餐飲公司上市。如果周圍都是奉承你的聲音，就很容易沖昏頭腦。&rdo;辛律之道，&ldo;而現在，有人願意接手已經很難得。67億，是一個很低的價格，也是唯一的出價。&rdo;

她在聽他說話的時候，一直若有所思。

所以一切問題，歸根結底都是數學問題。

&ldo;算好了。&rdo;

&ldo;這是債務清單。把這幾項加起來，是明年六月前需要付清的數目。‐‐代喜娟還剩多少？就是答案。&rdo;

&ldo;為什麼算出來是0？這不可能，好幾項都除不盡做了約數，怎麼可能正好是0？我是哪裡算錯了嗎？&rdo;

&ldo;不知道。&rdo;

她又埋頭計算，這一次花了比較久的時間檢查：&ldo;是0。&rdo;

&ldo;是嗎？&rdo;

她開始整理桌面，結束計算：&ldo;是。如果你的答案不是0，那你錯了。&rdo;

第42章 第三道熱菜 蟹餅02

辛律之站在她的對面，隔著一張會議桌，做了一個拍右肩的手勢：&ldo;你，那個，這裡的衣服有點髒。&rdo;

她伸手去摸右肩，不知何時那裡粘了一張糖紙，糖紙上寫著一個數字。

她把寫著0的糖紙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