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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清眉，朝她一笑。

她閉上眼。

他來到她身邊，跟著蹲下，幫她扯著藥苗，逕自道：&ldo;這些粗活我來做比較好，你那雙弄琴的手，還是別傷著。&rdo;

她賭氣地扯得更兇，借他吉言，苗的根刺碰破了手指，她疼得不禁叫出聲。

&ldo;唉！&rdo;馬曄嘆息地抓住她的手，&ldo;說了吧，不聽我的話，吃……&rdo;

&ldo;就不聽，就不聽，&rdo;她摔開他的手，哭了，&ldo;什麼哥哥，什麼妹妹，其實什麼都不是，我是季千姿，是季節的季，不是稽康的稽，見什麼皇上，成什麼親，不聽，不聽。你們每個人都很複雜，我不想要了。&rdo;她失控地跑向屋內，哭聲一路。

馬曄呆愣在那裡，俊容嚴峻，沒有遲疑，追了上去。

門從裡閂緊，只有哭聲低低地傳了出來。

&ldo;千姿！開門，不然我就闖進去了。&rdo;他的話沒有玩笑的份。

她到聽話，&ldo;吱&rdo;一聲，門開了，燈也跟著亮了起來，一臉的眼淚鼻涕，馬曄有些想笑，真是一個不愛惜自已的美人。

也不拭臉，語意哽咽，&ldo;你還有什麼吩咐嗎？&rdo;

&ldo;說，什麼皇上，什麼成親？&rdo;他聲音有異，目光微厲。

&ldo;是我的事，和你沒有關係的。&rdo;

&ldo;呵，千姿，你是我妹妹，如果成親，我自然要備嫁妝，如果和皇上扯上什麼關係，我跟著沾光。&rdo;

她聽著這話好彆扭，象諷刺般。

&ldo;皇上讓哥哥帶我進宮與他見一見，阮大哥向哥哥求親，哥哥不願意和我一起住到稽宅。&rdo;她什麼都坦白了，淚水也止住，抑在心中的委屈已散，其實這一切都是小事，她哪樣都能解決，可是事事從親近的人嘴中說出，有點不能承受。

當然還有理不清的其他思緒，好煩。

他也煩，保護得這麼嚴實，還是有訊息傳了出去，輕拉住小手來到水盆邊，淨了面，淨了手，按住她款款落座，&ldo;聽大哥說，皇上那兒可以找理由拒絕，阮湛之與你家是世交，阮公子人才很優異，但是你還小，過幾年談這件事，稽宅，如果想住，大哥會陪你過去住住，但現在大哥有太多事要做，我們還是住樓外樓，好嗎？&rdo;

沒有一句是她想聽的，落莫地扯扯嘴角，&ldo;好，多謝大哥關心。&rdo;

&ldo;這話有點疏離，見外啦！&rdo;

怎能不外呢？她又想哭了，忍住低下頭，不願他看到濕潤的雙眼。

&ldo;大哥餓了，可不可以陪大哥一起吃點夜宵，孔先生親自做的哦！&rdo;

&ldo;好！&rdo;她又成了體貼的季千姿。任性不是她的強項，可她真的很想不顧一切任性下去呀！

每個人都捧心待她，可是一點也不溫暖……

第二十章，秋深幾重 上

&ldo;馬先生，這是御花園，是洛陽城中最美最大的園林，正中那最高的是太極殿，我們平時就是在那裡上朝，那邊一座很華美的是紫雲殿，是皇上的寢宮，我們現在要去的是東宮，馬先生……&rdo;

郭俊哈著腰，柔笑周到地介紹著，忽聽不到身後的腳步，扭頭一看，馬先生停下腳步，直直地看向御花園深處。

十年沒有踏進皇宮，閉上眼，他仍然可以辨別出任何一處宮殿、樓閣，但那處亭閣怎麼沒有見過，獨樹一幟立在蓮池之中，一位纖細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