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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翻蓋手機震起來像胃痙攣,這會兒已經逆時針挪了小半圈兒。
「hello」格雷接起電話,下意識拿手捏了捏高聳的鼻尖。
「我剛把郵件傳給你了,注意查收。」那頭傳來個挺機械的女聲。
「yeah, i jt got it——」格雷夾著手機,收好膝上型電腦和報紙就往咖啡廳外走,「i\&039; tied up at the fucki」
「說中文,不然剪斷你的嘴。」女人說。
格雷給噎著,騰出手來拿電話以後正好轉過書城,「你大爺的,老子從天亮忙到天黑,好容易趕上放倆小時假,你還他媽讓我去工作?」
他這一張口,附近路過的行人都用挺驚異的目光朝他這邊看。
「負責這片區域的管理員病了,而你正好在這兒。」女人不帶半點兒感情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
「那就等他回崗以後,屁大點兒事非得今天交代是嗎?」格雷快步往外走。
別說他這副天衣無縫的偽裝,加上他嘴裡這口流利的中國話,翻遍整個商場他都不怕給人認出來。
畢竟,他現下怎麼看都像個來華居住了好幾十年的糟老頭兒。
「他離期限還剩七天,你別廢話,我把他定位發你。」那頭說著傳來敲擊鍵盤的聲音。
「既然這樣,你們就該早點…」格雷由東1門出去,在感受到一陣冷風過後剎住了車,「等會兒,不用發我定位了——」
格雷還維持著一手拿手機一手裹外套的姿勢,順利地和工作目標對上了視線。
小紅狐狸,準確來說是橘毛柯基,正用前爪賣力推著一口鐵罐頭。
給貓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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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you」
胡維生平最討厭的,就是碰見人不由分說地將他從地上給撈起來。
都說冬天一狗外出需謹慎,這怕不是出門半小時就遇見了打狗肉的。
他擺弄好半天的罐頭就這麼從視野裡飛速抽離,沒來及打量清楚狗肉販的臉,胡維搶先聞見的是種葡萄柚似的香味兒,混雜了點兒黑咖啡以及油墨的氣息。
四十出頭,英國人,經常和不同型別的人打交道,剛從時代廣場三層的露天咖啡廳來……
管他從哪兒來的?
胡維惡狠狠將頭扭過去,反手沖他臉就是一爪子狠的——
沒人教過你在外頭不能隨便摸狗嗎。
「shit!」抓他的男人捂著臉痛喊出聲,但抓胡維的手硬是沒鬆開。
胡維保持著一個四腳騰空的姿勢狠直地瞪著他,像隨時準備張嘴啃他一口似的。
「等會兒等會兒!有話好商量!別亂動嘴!」男人反射性地要將他給拿遠。
跟狗商量,你怕不是個傻子噢。
胡維鋒利的犬齒擦過下牙,朝這個人的手腕狠勁兒張大了嘴——
一個小綠本兒,趕在他下嘴以前闖進了他的視線裡。
左側密密麻麻寫的英文守則,右側是眼前這個男人的黑白小一寸照片,底下跟著姓名以及編號等資訊。
albert gray, 艾伯特·格雷。
胡維合上了嘴,偏過頭去仔細地瞧了他一眼。
格雷像是深深捏了把冷汗,將小綠本兒的牛皮封面展示給胡維看,「真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我是犬類發展委員會的。」
「管理員啊?」胡維問了句。
聽說委員會的管理員有能力和他們進行無障礙溝通,胡維想試試是不是真的。
「是。」格雷說。
哎,這對話還真成立了啊。
「那可惜了,」胡維抬眼看他,「我還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