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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他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可能是攝入的巧克力量多，耳朵和尾巴還沒消失，胡維躺倒在床上，清理工作都是何塵在做。

「胡維，」何塵將一切弄乾淨了，從背後抱住他，一起躺在床上，「疼嗎？」

胡維說不出話，不疼，就是舒服得有點兒狠了。

何塵親了親他的狗耳朵，說：「以後你這個樣子，就只有我一個人能看見。」

「那是當然，別人看見了怎麼行…」胡維說。

「嗯，不行。」何塵手伸過來，拉住胡維的手，「拍什麼柴郡貓寫真，也不行。」

胡維笑起來，何塵居然還記得他拍過柴郡貓寫真，那得是多古早的事兒了。

「現在…喜歡你的人太多了。」何塵說，「雖然這說明他們懂欣賞，但我偶爾還是不大高興，憑什麼她們能一口一個喜歡，我只能回家以後說。」

胡維一愣，慢慢扣住何塵的手，說：「但是隻有你說的喜歡，才是真正的喜歡。」

胡維是個完整的人，其他人能因為看見他的一部分而喜歡他，就能因為看見剩餘的部分而漸漸捨棄那份喜歡。

而何塵不會，何塵即便知道全部，也還是會對他說喜歡。

那是愛。

「我想等時候到了，就告訴所有人，你是我最喜歡的人。」何塵的身子緊貼著他的，語氣很輕。

胡維僵了僵，所以這就是何塵的打算。

「喜歡你就是喜歡你，我不想做個連這點都不敢大方承認的人。」何塵說。

「到時肯定很多人會…沒法兒接受。」胡維嘆了口氣。

「嗯，我知道。」何塵摸著他的臉，像在寬慰他，「所以，我們得一起，做很多努力。」

「嗯，」胡維應了聲，「怎麼說，我也得先做個像你一樣牛逼的人。」

何塵笑起來，「你早比我牛逼多了，你連爸爸都敢咬。」

胡維轉過身去，啊一聲就再伏何塵肩膀上啃了一口。

努力沒關係，很辛苦、很難受也沒關係，最重要的是在一起。

只要在一起，未來就是透著亮光的模樣。

-

三年後。

胡維懷裡抱本英文書，順著坡路往山頂平臺上走。

午後空氣挺清新，天很藍，白雲只依稀飄了幾朵。上山的時候微風一陣陣來，草都順著風朝同一個方向傾倒。

可能夏天快到了，但穿一件長袖薄衫也不覺得熱。

胡維一口氣爬上去，看何塵已經像往日那樣，站在畫板前了。

神色很專注，微皺著眉一點點勾勒畫中的山河湖海，整個畫面色調依然很溫暖，看一眼就會讓人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胡維笑笑，沒驚擾他，捧著書在後邊的藤椅上坐下。

風像從四面八方來，吹得臉頰發癢，手裡書一頁又一頁地往下翻。

其實什麼也沒讀進去，紙上的字兒全像一個個瞎跳動的亂碼，胡維只要坐那兒，就忍不住朝何塵那邊看。

這個人他每天都看，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看不厭。

這種感覺特別奇妙，光是看他頭髮被陽光曬成金黃色，心裡就能特別的快樂。

像是整個世界，都成了何塵畫裡那種溫溫軟軟的模樣。

等了好半晌，何塵才終於將一幅畫畫完，放下畫筆和其他工具，回頭，看見他了。

看見他就露出笑來了，胡維心跳得特別快。

「你又沒喊我。」何塵說。

「你畫太認真了，喊你你沒聽見。」胡維將書放藤椅上，朝他走過去。

何塵伸手，將人摟進懷裡，「我怎麼覺得…你像越長越好看了。」

胡維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