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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短短的前爪扒拉好半天，才確認自己穩穩地搭在某個人類堅實的手臂上，隔了好幾秒正常的感官才一點點恢復。

抱他這人的味道他認得，就是傍晚和他簽訂協議的「周教授」，準確來說，是主人何塵。

「謝謝——謝謝我們何影帝精彩的演出——」一個男聲從側方傳來。

胡維看見拿了麥克風的兩男兩女朝這邊走來，聞著都是三四十歲，一身電視節目裡主持人似的打扮。

今晚是跨年夜，這兒是體育館，所以這是跨年演唱會現場。

胡維終於不暈了，卻直接就是一個激靈，借著何塵抱他的這個高度朝下面看了眼。

好傢夥，底下黑壓壓全是人，除了人還是人。

「真是萬萬沒想到啊，我們何塵今天還帶來了特殊嘉賓。」領頭的男主持說。

「真的，它剛剛跑出來的那一刻，我真的給嚇了一大跳！太可愛了！」接話的是個帶臺灣腔的短髮女主持。

站何塵身邊的是另一位女主持，特地伸手拉了拉他的狗爪子：「來，咱們特殊嘉賓，給現場和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打個招呼好不好？」

胡維歪了歪腦袋，他很想知道作為一條狗該如何打招呼，下意識地扭頭去看身後的何塵。

「他有些怕生，讓我來吧。」何塵接了話，「大家新年快樂。」

何塵的嗓音略低沉，然而僅僅是這麼一句話，就能掀起觀眾席裡浪潮般的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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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自己傍上教授的胡維，此刻發現自己傍上的原來是位影帝。

他過去對演藝圈的事兒沒太多概念，但還是多少能從現場過分熱烈的氣氛中感受出何塵的人氣有多高。

何塵從舞臺上下去以後依然抱著他，胡維原本以為耳根子終於能清靜了，結果發現後臺長走廊裡早已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

舉著攝像機的、手裡拿著話筒的，在何塵踏入走廊的那一刻全湧了上來。

「這是你頭一回參加青檸臺跨年晚會，請問你現下心情如何？」

「彈唱《有朝》同名主題曲，是特意為電影做宣傳嗎？」

「《有朝》過後一直沒有新戲的訊息，能稍微透露接下來的拍攝計劃嗎？」

除了擠在一塊亂成一鍋粥的問話，還有格外刺眼的閃光燈，胡維在強光底下反射性地將頭往何塵手臂上縮了縮。

真是瞎狗眼了唉。

「恕不接受採訪！恕不接受採訪啊！」一個助理打扮的男人一手擋過遞到面前的話筒，一邊給何塵開路。

何塵在這個間隙伸手摸過胡維的身子，將他的頭埋進閃光燈照不到的地方。

胡維視線被遮擋，唯一的感覺就是何塵走得很快，不久便聽到走廊另一頭傳來說話聲。

前頭那扇門被拉開，身旁緊隨的攝影和娛記挺默契地沒再繼續跟了。

胡維將腦袋伸出來，何塵這回終於說話了，喊的是那個助理打扮的男人：「劉聞，你幫我…」

何塵一隻手臂託著柯基那結實的麵包臀，要將胡維遞給緊跟在身旁的助理劉聞——

今天傍晚何塵打電話聯絡的正是這劉聞，這難道是下了臺又想轉身把他送到流浪狗收容所去？

胡維反應很快，趕在劉聞朝他伸出手之前，死死地扒住了何塵的胳膊。

「這…」劉聞挺為難的，手僵在半空中。

何塵想試著將胡維拿開，胡維抬起頭，惡狠狠地沖他齜了齜牙。

只要他不撒手，這個人類就得是他的。

「出什麼事了？怎麼半天還沒進來？」一個留小鬍子的矮個兒男人從門裡探出頭來。

「沒事，」何塵應了聲，順了順胡維的背，「我的狗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