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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她打了個寒戰。他之前知道他要死了嗎?
「這下好了,我們招來了警察,」黛安娜·韋弗絮絮叨叨地說,「問東問西,打擾大家的生活。」
這是她擔心的事嗎?警察?「你覺得他們知道是誰幹的嗎?」
「我懷疑還不知道。昨天晚上才發生的事。」
「我確信他們已經搜查過那棟房子了。聽亞當說……」她停頓了一下,猶豫是否要說出口,「有人把他的頭從肩膀上砍了下來。」
「是的,我也聽說了。」
「那太嚇人了。」
「當然非常驚悚。你今天能幹活嗎?還是你想回家休息?」
「不,不,我情願讓自己忙碌起來。」
清潔工進入廚房。克拉麗莎盯著鐘錶,韋弗夫人比預定時間晚了兩分鐘才開始工作。她要確保她在離開之前把時間補回來。
[1]原文為,pned endlessly about bobby。
5
在拉金蓋德沃的會面並沒有特別的收穫。他們給阿提庫斯·龐德展示了新開發專案的規劃手冊——清一色的水彩風格,言笑晏晏的一家人,如幽靈一般在他們的新天堂裡飄來飄去。規劃已經獲得批准,明年春天就開工。高階合夥人菲利普·蓋德沃堅稱:「丁格爾幽谷是一片不起眼的林地,而新的家園會使鄰裡受益。市政委員會的考量是改造我們的村莊。如果想要讓村莊保持生命力,我們需要為當他的家庭提供新的住宅。」
丘伯沉默地聽著他高談闊論。規劃手冊上的那家人,穿著時髦的衣服,開著全新款汽車,完全不像當地人。當龐德宣佈他沒有其他問題的時候,丘伯很是高興,他們終於能到大街上透透氣了。
事實證明,弗朗西斯·派伊早已出院,她堅持要回到家中,龐德、弗雷澤和丘伯三人只好趕往派伊府邸。他們趕到的時候,警車已經開走了。當汽車駛過木屋,開到車道石子路上的時候,午後的太陽已躲到了樹林後。龐德驚奇地發現,一切看起來一如往常。
「那一定就是瑪麗·布萊基斯頓生活過的地方。」當汽車駛過時,弗雷澤指著靜悄悄的木屋說。
「有那麼幾年,她和兩個兒子,羅伯特和湯姆,住在那裡。」龐德說,「我們不要忘記,她的小兒子也死了。」他凝視著窗外,臉色一沉,「這個地方見證了太多次死亡。」
他們停好車。丘伯先行一步,已經在大門口等他們了。警察把土地上的手印用封條圍出一塊正方形的區域,封條無精打采地耷拉下來。弗雷澤心想,不知道這個手印有沒有鎖定目標,是那位名叫布倫特的園丁,還是村裡的其他人?他們直奔府邸,有人已經好生忙碌了一番——波斯地毯撤掉了,石板地被沖刷過,那副盔甲也消失不見了。警察保留了那把劍——畢竟,它是兇器。可是繼續留著剩下的那副盔甲顯然太過殘忍,它不斷提醒著主人過往發生的不幸。整幢宅邸都悄然無聲,派伊夫人也不見蹤影。丘伯猶豫不決,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時,一扇門開啟,從客廳走出來一個男人,將近四十歲的樣子,發色偏深,蓄著鬍子。他穿著藍色夾克,前口袋上有褶皺。他邁著慵懶的步子,一隻手插兜,另一隻手夾著香菸。弗雷澤立刻感覺出,這是一個不怎麼招人喜歡的男人。他不僅惹人反感,似乎與生俱來就缺乏親和力。
剛露面的男人驚訝地發現大廳裡站著三位客人,他沒有遮遮掩掩,開門見山地問:「你們是誰?」
「我還正要問你同樣的問題,」丘伯反唇相譏,已經有些動怒,「我替警局效力。」
「噢。」男人臉色一沉,「嗯,我是弗朗西斯·派伊夫人的朋友。我從倫敦來照顧她,在這個艱難的時刻,她需要人支援和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