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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菀緩聲叫起,然後就問起盧鄉和丹砂庫的情況,他自我介紹是染坊管事,姓閔。
閔管事忙道:「小人管染坊,庫房那邊知的不詳細。」
這個韓菀知道,方才穆寒給她說了,各設一名總管事,大家一樣大小,平時各管各的,以防一人坐大。
她挑著問了問,見和穆寒所說一樣,遂讓閔管事帶路直奔丹砂庫。去之前,韓菀吩咐分人守住幾個路口,尤其郇都方向的。
她瞥閔管事一眼,道:「不得聲張,否則唯你是問。」
閔管事心下一凜忙點頭稱是,挑了晾場側一條隱蔽小道,忙不迭將韓菀一行引到丹砂大庫。
丹砂大庫位於染莊最盡頭,一間間大青石建的小庫房共同組成的巨大密閉庫群。
丹砂庫牛管事還沒起身,昨夜吃了酒腦袋昏沉,初見閔管事不悅,隨即酒嚇作汗都出了,忙翻滾下床,「見過主子,見過主子!」
韓菀皺了皺眉,讓他立即整理好,牛管事慌忙套好衣服就冷水匆匆洗漱出來,仍一身酒氣,韓菀懶得廢話,直接讓他把庫房出入帳冊取來。
「哦哦。」閔管事回屋取了鑰匙,匆匆去取。
庫房前的文牘房打了開來,穆寒先一步掃視席案,看還算乾淨,這才請韓菀坐下,他肅立在她身側。
日期近,閔管事很快找到了,捧著捲軸顛顛跑回來,哈腰點頭,「主子請看。」
不管是出庫還是入庫,都要有管事親自接手,尤其這麼大的量,更得總號大庫押運三方同時在場,點清了畫押各執一份歸檔,若沒有,責任就是上一環的。
所以若要看是否有貓膩,直接檢視庫房記錄和畫押帛書清晰明瞭。
韓菀攤開捲軸,很快就找到了,八月三十,入庫一萬石;九月初二,出庫七千石。
七千石,也就是郇陽入帳的數目,和入庫相差足足相差三千石。
這胡榮杜義竟貪吞足足三千石丹砂。
丹砂是最上佳的染料顏料,難採難制,價格高昂,最上品的丹砂甚至有一寸丹砂一寸金的說法,這三千石丹砂,價值愈二十萬錢。
真是膽大包天啊!
韓菀怒極反笑了。
她將捲軸一收交給穆寒,看牛管事,淡淡道:「入庫一萬,出庫七千,那庫存還有三千,現在何處?」
「在庫裡啊!」
牛管事茫然,忙側身翻找庫存記錄,「在二十七號庫。」
見一屋子人盯著他,他放下竹簡訥訥:「那日吃食有些不淨,小的腹瀉,可胡大管事催得急,小的,小的便讓侄兒替小的……」
他戰戰兢兢,韓菀懶得追究他失職,回頭這人無論如何都要換掉的,「帶路。」
牛管事忙取鑰匙帶著韓菀一行往庫房,開了庫房大門,又沿著巷道往裡,號庫五間一鎖,……二十六,二十七,「到了。」
牛管事戰兢一路引路,忙開啟黃銅大鎖,把門推開,誰知這時,卻突然變故,他兢兢推著兩扇厚重大門,動作卻突然敏捷起來,「砰」一個反手,從裡面栓上庫門。
這傢伙是裝的,沒什麼侄子替,他本人就是胡杜同夥,見勢不好裝傻充愣,他熟悉庫房,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他戲演得好極了,諸衛初到陌生地方謹慎簇擁主子,被他鑽了空子。
韓菀大怒,阿亞等人立即拔刀從門縫挑,門栓沉重,挑了足半盞茶才挑開,衝到盡頭,這二十七號庫果然有一扇側門。
追了出去,和韓菀吩咐繞大門追的一隊人正好碰上,阿亞一把揪住閔管事,「這姓牛的家在何處?!」
「在鎮上,往北十來裡!」
「追!」
這牛管事不但是同犯還是人證,必須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