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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發生在很久以前,地點是湖南省瀏陽縣城郊,譚嗣同先生的墓地。那時,年近而立的我們只是初識,且都單身。我出差他公幹,異地巧遇,相攜至召山腳下,憑弔這位誕辰百年有餘的先行者。
記得那是個好天氣,驕陽當空,萬裡無雲。墓地隱現於一片蔥蔥綠草的簇擁中,間或有幾朵白色與黃色的小花,頑強地探出頭來,在烈日營造的漫山歡騰裡,綻放出生命的絕望。
一晃,八年。
真希望,時間能停下來。
腦後的一記重擊令我暈眩了半秒,一條手臂幽靈般地鎖住了我的脖子,身體重心隨之向後傾斜……
彬!
我猛壓下頜防止窒息,反手從背後抽出甩棍,不及開啟就回戳‐‐他閃開了,人已到我身側,腳下一別,拽著我的頭就朝護欄上撞。我左肘砸在他肋下或是腹部,右腳從別子裡繞出來,憑藉一股蠻力怒吼著把他整個人頂向陽臺的另一端。
察覺到他後退中在單腿發力起跳,我回手去護不趕趟,只能頷胸縮頭……彬摔了出去,我左腮也結實地捱了一膝蓋,向後踉蹌幾步,靠上了牆。
一團黑影撲面壓來,我右手自下而上,腕子一抖,甩棍掃了過去‐‐半截就被一帶一別鎖住,小臂直接給窩回胸前,左腮又捱了一肘、兩肘……我忙沉腰,下意識地抬左臂護頭。
最後一擊撞在了面門上。
迷迷糊糊滑倒時,我覺得自己就像根木樁一樣,被把大鐵錘一下下砸進了地裡。
彬……
4
&ldo;第一下沒把你後腦敲漏,韓彬應該是留手了才對,看來他還是沒能狠心殺了你。&rdo;袁適按下指揮車的通訊器,&ldo;開快一點兒!&rdo;
我失神地坐著。一名女警替我止住鼻血,處理了眉骨與左耳根的傷口,把用毛巾包好的冰袋墊在我腦後。
彬,你都幹了些什麼……
&ldo;謝謝……&rdo;
袁適回過頭:&ldo;嗯?&rdo;
&ldo;謝謝你及時趕到。&rdo;我把冰袋擱在大腿上,&ldo;也替我謝謝你派來的弟兄及時報信。&rdo;
&ldo;一個兩處骨折正送醫院,另一個昏迷不醒……不過他們沒報信‐‐誰知道你們在陽臺打起來是因公因私?等韓彬收拾好東西下樓,他們連報信的機會都沒了。&rdo;
&ldo;那你怎麼趕到了?&rdo;
&ldo;因為何法醫協助西城支隊驗屍的時候找到了池姍姍遺失的耳環:驗屍過程中,x光片顯示王睿左肩三角肌裡有異物……把王睿的dna送去與兇手的dna做了比對,兩者吻合‐‐證實他就是殺害池姍姍、方婉琳、許春楠與姜警官的人。何法醫認為是王睿自己把那隻耳環給嵌進去的,沒感染敗血癥真是奇蹟,大概他很痴迷於這種持續痛感體驗帶來的性愉悅。&rdo;
&ldo;所以你就知道是韓彬殺的王睿?&rdo;
袁適支吾了一聲,背過臉:&ldo;其實……透過手機做三角定位後,來到人民大學,本是想帶走你的。&rdo;
我迷惑了兩秒鐘,隨即會意地笑了。
&ldo;能打,瞭解案件細節,有反偵查能力,還非常痛恨兇手的人&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