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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適走到我身邊,明顯解除了些許敵意:&ldo;韓松閣的兒子,很難對付?&rdo;
&ldo;最後勸你一次:讓支隊來排查他。還是那句話,我是為了避免矛盾加深,也是為了幫你。&rdo;
&ldo;你覺得我像是會妥協的人麼?&rdo;
&ldo;這倒黴孩子……&rdo;我咕噥了一句,然後微微躬身,朝門的方向一擺手,&ldo;不怕自取其辱?那就請便。&rdo;
兩小時後,執著的袁大博士強作鎮定地從審訊室裡走出來。結果發現外面不但有我和負責記錄的民警,總隊的隊長、監察處長、總隊技術隊副隊長、白寅尚、劉強、姜瀾……甚至包括聞風混進來看大戲的老何,黑壓壓一屋子人驚得他就像差點兒撞上電線桿子,後退了半步。
其實支隊已經帶來了一系列排查結果:今天彭康被害時,因為依晨感冒,所以彬一直在家陪她‐‐後人民大學家屬區門口的監視器拍到他開車出來,時間與老白叫他到現場的時間是一致的;更確鑿的是,宋德傳被害的前後,這小兩口正在廣西旅遊,案發當日,他們落腳在靖西南部四道鎮的老鄉家‐‐當地派出所發來的報告白紙黑字還扣著紅色電子印章:茲核實,二○○六年十二月十三日至十八日期間,有一對情侶樣的男女曾在民政路二十七號有償借宿,女的年齡不大,姓名不詳,男的不到四十歲,叫韓彬。
儘管如此,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曾試圖去拉袁適一把,或至少中斷這場讓他顏面掃地的鬧劇。大家有說有笑,吃吃喝喝,偷摸地下注押個賠率,隨袁適的狼狽表現偶爾還鼓掌叫個好,恨不得盼著結束時能有&ldo;請看下集&rdo;的字幕。
彬外表謙和,實則鋒芒,要麼不做,要做做絕。整個測謊過程,他多少是有點兒成心。袁大博士話裡話外對我乾爹的那些不敬被還回去的時候,還真是連本帶息一筆沒落下。
隱隱約約地,我有些同情這傢伙。
隨後,內部排查開始。
&ldo;那會兒我不是在海隆大廈蹲點兒呢麼?&rdo;
&ldo;我們隊去摸魏公村那個&l;拍瓜子&r;的來著,不信你問其他弟兄。&rdo;
&ldo;那天晚上我值班,排班表不就貼牆上呢麼?&rdo;
&ldo;出現場前我跟張祺在對面吃的夜宵,還給你丫帶了燒麥回來,你個白眼狼不會吃完一抹嘴就忘光了吧?&rdo;
&ldo;我不是培訓去了麼?基地都是武警把門。出去殺人?嗤!出去買個羊肉串都得爬鐵絲網。&rdo;
&ldo;當晚出任務的就我一人,沒人證明。操!你以為老子願意自己跟綠化帶裡趴半宿啊?&rdo;
……
不在場證明基本都是在崗,不在場的證人基本都是同事,回話基本都是沒好氣的反問句。我這哪兒是找模仿犯,分明是充當了一回泔水桶。在各色挖苦、嘲諷、委屈、牢騷的大雜燴裡暢遊了兩周後,我熱淚盈眶地向白老大匯報:&ldo;排查完畢,咱自己人都沒嫌疑。領導,可以放我一馬了吧?&rdo;
老白大概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結果,啥反應都沒有:&ldo;還不去給你義父賠個不是?&rdo;
乾爹那裡我暫時還有點兒心虛,不過彬那邊的道歉不能一直欠著。當然,就交情而言,他能理解,我也會意,所謂道歉連走過場都可以省了。晚上去他家,不過是例行蹭飯,以及找他品評下袁適後來給出的嫌疑人&ldo;畫像&rdo;。
這說客還沒聽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