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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也看到了,我大概是個容易情緒化的人吧……幸虧您沒繼續追問我呢。手裡有點事情做,能讓我排解掉‐‐就是不那麼難過吧。&rdo;龐欣說話的時候似乎總習慣雙手十指交插置於胸前,像一個懺悔的信徒,&ldo;我確實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麼……阿妍告訴二姐,就是另外一個姐妹,也是她轉告我說,阿楠、阿楠的樣子……很糟糕的。&rdo;
我一言不發地品著茶,心中禱告她不要再&ldo;情緒化&rdo;起來。
&ldo;我當初一聽到訊息就覺得,是我害了阿楠。我不該同意給她調班的,不該答應她……&rdo;龐欣抬起頭,眼神中充斥著無助的迷茫,&ldo;可如果我沒同意阿楠的要求,那天就該是阿妍當班,阿妍可能就會……那樣我就害了阿妍。無論怎樣選擇,我可能都會害了她們其中一個人,對麼?&rdo;
就像彬說過的‐‐
&ldo;要知道,那是個連環殺手,他會去殺人,這就是趨勢,你阻止不了。&rdo;
但我不忍心告訴她這個事實:是的,沒有什麼能阻止人與人互相傷害。
談話中,我又瞭解到:龐欣老家是湖南湘潭,據說離毛主席的故居不遠。她父母早亡,只讀過小學,十四歲就來到北京從事各種&ldo;服務行業&rdo;。大約四年前她買下了這座小宅院,並投資開了幾家小髮廊,許春楠和張妍的工作地點就是其中之一。
我小心翼翼地觸及了一個敏感問題:&ldo;你僱她們不會只是在那裡幫人剪頭髮吧?&rdo;
&ldo;她們做什麼都可以。我要的只是房租,以及她們收入的四分之一。我不想虛偽地說我不知道她們在那裡做什麼,畢竟我自己就是過來人……對商人來講,女人和孩子的錢最好掙;而對女人來講,自然是男人的錢最好掙。&rdo;
其實我寧願她別這麼坦誠。
&ldo;你就不怕她們報花帳?&rdo;
&ldo;她們會麼?也許吧……我沒想過。&rdo;
張妍說得沒錯,龐欣是個很和善、乃至有些單純的&ldo;老闆&rdo;。她一開始不願意出賣龐欣,並非是出於&ldo;恐懼&rdo;,而是發自&ldo;感激&rdo;。
&ldo;也是,你現在能衣食無憂,應該是她們沒怎麼虛報收入才對。&rdo;我指了下她的手腕,&ldo;不錯的表,好像不便宜。&rdo;
她微笑著搖搖頭,又給我倒了杯茶:&ldo;如果是真的,應該不便宜吧。&rdo;
我察覺到她話裡有嗔怪的味道,忙追了一句:&ldo;那要看戴在誰手上。估計要戴我手上,真的也變假了。&rdo;‐‐話說出口,我自己都嫌有些肉麻。
還是轉移話題吧。我把她剛放下的茶壺端起來,倒滿了她的杯子:&ldo;再煮下去你就該喝黃連水了。&rdo;
&ldo;哦,忘了呢……謝謝。&rdo;她禮貌地欠欠身,抿了口茶,緊接著&ldo;呀&rdo;地一聲站了起來,&ldo;您瞧我一緊張,衣服都沒換呢。身上都是土還給您泡茶,真不好意思。您別喝了,我去換下衣服再重新做。稍等一下啊……&rdo;儘管我一再表示無礙,她還是固執地把壺從酒精爐上拿下來,要我等她換了衣服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