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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謝謝。我還需要你幫我在中德大廈附近的酒店開一間房，窗戶的朝向必須能監視到大廈正門，酒店登記和各分局都有聯網，我不能用自己的證件開房。你有身份證吧?&rdo;

&ldo;我會安排。&rdo;他從手摳裡找出張紙寫了個號碼，&ldo;保密號碼被收回了，你以後打這個號碼和我聯絡。對房子還有其他要求麼?&rdo;

&ldo;南北通透，有浴缸和早餐的客房服務，床一定要軟，冰箱裡的礦泉水最好能免費。&rdo;

&ldo;我還是報警或把你帶回支隊吧。&rdo;

&ldo;我還需要武器。現在彬的小腦比大腦更難對付。&rdo;

&ldo;holy shit!你不是讓我去給你搞槍吧?拜託，現場他扔下的那把槍你幹嗎不帶走?&rdo;

&ldo;真該抽你……持槍出逃?現在就不光是內部協查了。我不喜歡槍，匕首或甩棍你有沒有?算了，我自己搞吧。&rdo;

袁適長出了口氣：&ldo;還有什麼麼?&rdo;

&ldo;別熄火，把暖風再開大點兒。&rdo;我在座位下面摸到調節杆，把椅背拉了下去，合衣而臥，&ldo;我好累。&rdo;

第八章 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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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窗臺拿煙，懷裡的雪晶像貓咪一樣發出充滿倦意的嗚嗚聲：&ldo;又抽菸你……&rdo;我忙把手放回她背上，輕輕拍了兩下。自從結婚以來，她值班我加班的，好不容易倆人同時回家，還大多是已經累得半死的行屍狀態。豈料在目前這種緊張時期，我們反倒再次擁有了蜜月般的悠閒，真是禍兮福兮地搞不明白。

雪晶裹著毯子坐起來，眼睛還沒睜開：&ldo;你睡一會兒吧。&rdo;

窗外，就是中德大廈的正門。除了對這家快捷酒店的設施略有不滿之外，袁適確實提供了最好的監視據點。

不過我的監視工作比較漫不經心，至少從雪晶過來之後就小差不斷。也許是之前的假綁架事件讓她在感動之餘兼備了某種浪漫體驗，反正在接到電話後，她立場鮮明地站在了我這邊。

我突然意識到，人和人的聯絡就是這樣微妙。我認識彬，娶了雪晶，其實他們本可能與我毫無瓜葛。雪晶也許會做老處女或在奶孩子，彬會成為另一個&ldo;黃道十二宮&rdo;或被押上刑場捱了槍子兒‐‐沒有任何分別，反正與我無關，他們的喜怒哀樂乃至生死榮辱，不礙我蛋疼。

&ldo;你選擇，我選擇，他選擇，所有人都在選擇……嘿嘿，我們在選擇命運，殊不知，命運也在選擇我們。&rdo;

時天說得沒錯，命運是無數選擇交錯編織的緊身衣，附在每個人身上，猶如附骨之蛆。彬可以選擇不殺人，雪晶可以選擇不嫁我，我同樣可以選擇摟著老婆在這裡一直住到聖誕節，不去管窗外的是非紛爭。

&ldo;在想什麼?&rdo;雪晶一定是看我出神了很久。

&ldo;想我其實可以放棄……回支隊接受調查然後辭職去幹點兒別的，幾年之後守在幼兒園門口等著接孩子，咱家的烏龜也就有希望活過半百了。&rdo;

她盤腿坐著，上半身搖搖晃晃地扎進我懷裡。&ldo;這是個好主意啊!&rdo;隨後她又抬起頭盯著我的眼睛，&ldo;其實你希望他放棄。&rdo;復又鑽進我懷裡，&ldo;問題是他不會，所以你也不會。&rdo;再抬頭，&ldo;不過放棄依然是個好主意!&rdo